灵泫的关系给司马赜撇干净了!不然从天而降的绿帽子,“夺妻之恨”,别说是他李衜了,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别活了。 李衜只得尽量平复彼此的情绪,一一说来:“当初与大小姐分别,我们的人自是暗中跟着她的。大约是被大小姐发现了,她脾气上来了,就把人甩了。不过只隔了一日,我们便又查到了大小姐下落。 她跟人赌局,赢了山贼头子千八百银钱,山贼头子既看重大小姐的赌术,又喜欢她狡黠聪明。便将人请去了山寨子。我们调了人要把山头给平了——我们顺便平的那山寨,压根儿没见大小姐人。 事发当晚,大小姐聪明伶俐,自己个儿就逃了出来。后面的事情就是,赵阮气愤幽州兵/变,高氏下野。这几日都在游荡和结交豪强。那日清早,他与友人早猎,就看到大小姐差点冻死在道边,就把人带回家了……” 李衜越说到最后,语气渐弱,还偷偷打量了司马赜神色。 果不其然,司马赜眸色越来越凶,面上却仍是沉默冷静的。讪笑道:“你倒是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此刻的公子,才是最危险的。 李衜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好像已经被放了大碗血了!咽了咽唾沫回禀道:“事发突然,幽州也是刚平,我也不敢叨扰公子。本来是打算硬来,把人从赵侯府弄出来的。 内线报告的消息却令人始料未及——赵阮不是看重大小姐姿色,让她为婢为妾的……他让大小姐断饮食,练细腰,作掌中舞。” 司马赜咬着牙,冷漠地道:“掌中舞?他们打算拿泫泫做什么?” 李衜道:“河朔多剑舞、大舞,少细腰软舞,故而河朔男子尤好软媚,喜张琬琬之细腰掌中舞,为河朔风尚,人人追捧,河朔舞姬亦束腰多饿死。” 司马赜冷冷地道:“刘都尉精音律,亦欣赏张琬琬妙舞。难不成赵阮是打算用‘美人计’?且不说有张琬琬这个乐舞大家珠玉在前,刘彦之尚可不曾被蛊惑,更不曾强迫人为他献舞。泫泫这么个赶鸭子上架的三脚猫功夫,他是真天真无耻,还是真有病吧?” 李衜点了点头,道:“赵阮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了。咳咳,别的不知道,反正大小姐被他们饿得估计是拿不动刀了的。” 一听到这句话,司马赜登时勃然大怒。 女奴看冰糖葫芦的目光,如野兽扑食。 泫泫看炒肝杂碎的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赤裸裸的,殷切切的,卑微而虔诚的,野兽般裸露的。 他的泫泫,沦落至此!如何能不痛心疾首! 当所有人都为李衜捏一把汗,作势要赶紧拉住司马赜,让他切不可冲动之时。 毫无征兆地……司马赜喷了一口血。 这可把众人吓坏了,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开了,忙不迭都倒退了两步。 众人忙上前搀扶司马赜,口中叫着“公子……”和“来人……”。 司马赜抓着身边李衜的手臂,道:“李衜,你好好按着你的脑袋。” 李衜忙请罪道:“属下一定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