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将她箍得更紧,撒娇撒痴道:“你这么早起来,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是你没有再碰我。”司马灵泫道,“谢谢你,哥哥。” 司马赜支颐,笑对着臂弯里的人,道:“那你疼疼哥哥,哥哥就让你走。” 司马灵泫嘴角微翘,笑意懒懒地道:“我已经很累了。” 她从被褥中起身,衣衫凌乱不堪,身上布满青紫,她若这样逃跑,简直滑稽可笑。 司马赜抓住了她的脚踝,她跌倒在人怀。 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视她。 他的目光幽沉而冰冷,仿佛看待猎物,他缓慢凑近她,在她的耳边,吐纳炙热的男性气息:“乖,灵儿,你是属于我的。” 不曾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然而确实没有别的,这就是他的灵儿,比真的还要真。 司马赜道:“你放心。无论是新帝还是宗室,大行皇帝,我都会处理好的。以后,你也还是皇后……太后……太皇太后……” 说到最后,二人都笑了。 “傻子。”司马灵泫嗤笑,目光澄澈温柔,宛若天真少女。 “就亲我一下,我让你走。”他的眼睫濡湿而亮,像雨后春笋,轻微颤动。语调仍然很淡漠,却并无命令的口吻。 对着他的额头,蜻蜓点水。 对着他的鼻尖,蜻蜓点水。 对着他的薄唇,蜻蜓点水。 足以令人失神,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人,眼中浮现浅淡温柔的笑。 “哥哥,可还行了?” 司马赜心尖颤了颤,他总也无法拒绝她。 左右宫人为她更衣,为她洗漱,为她梳妆。 晨光照进深深的宫苑,为她镀了一层金边。像极了被偏爱的帝子宠儿,天真、纯洁。 身如糯瓷,心如琉璃。 她的一生,本就是被宠爱的一生。 “我能给你画眉吗?”司马赜笑着问,他俯首凑近她的脸颊。 司马灵泫微微笑,淡漠地点点头。 “那哥哥要好好选选,我今日的妆容,今日的服饰,该配青黛、铜黛、骡子黛,远山眉、罥烟眉、柳叶眉?该画得深些还是浅些?长眉还是晋仲?” 司马赜在几斛眉笔里细细挑选着,仿佛这是比军机大事还要重要十倍百倍不止的大事。 而此刻司马灵泫拿出了暗格里的半镜,扎破了自己的脖颈。血迸溅出来,飞流如注。 “娘娘……”在场之人,皆震怖狂呼。 司马赜回首,血便飚进了他眼眶里,一片血色。 他甚至来不及拭去,就抓着司马灵泫的脖颈,堵住那迸溅的血浆。 “来人!太医!太医!太医……” 他的眼珠子猩红,带着渗人的阴翳与狠辣,宛如嗜血修罗。 司马灵泫的脑袋耷拉了下来,身子抽搐,逐渐变冷,两眼空洞。不曾给他留下任何一句话,甚至,没有留下一个眼神。 漠视。 决然。 素衣白裳,瞬间就为鲜血染红。 那片残镜,由她手中掉下,碎裂开来,大的镜块,还在打着旋儿。 他控制了皇城,控制了禁宫。一切尽在掌握。 惟独没有算到的,只是她竟然还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