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时光，让我的记忆已经退化，尤其是开启灵智之前，岁月在我的记忆中，只剩下模糊的画面。”雉羽陷入怀念，“在人类没有踏足这片土地之前，我甚至和野兽一样懵懂。” “和野兽一样懵懂？”杜克很疑惑，“你开启灵智应该很早吧？” “是很早，大约在昆虫横行的时代，我就开启了灵智。但只有我有灵智，没有交流，没有文明，孤零零的我有了灵智又能如何。我只能无聊的思考我是谁，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远方又有什么……” 雉羽的语气很平和，但说出来的话，听上去又显得有些哀伤。 杜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一个人开启灵智确实艰难，尤其是周围全都是蒙昧之物……” 这就好像一个人流落到荒岛，与世隔绝，可能几年后连话都不会说了。 智慧和文明，都是在交流之中产生。 “是你们人类的到来，让我明白了以往从未明白过的道理，那一段时间我几乎每一夜都会在暗中，悄悄观察冒险于此的雇佣兵，听他们谈论奥法师，谈论七塔联邦。” 正是这一段时间的学习，让雉羽奶奶真正获得了智慧，思考过去，思考现在，也思考未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大约四十年前，我在地穴行军蚁的巢穴中，发现了小鸡。”雉羽的三叶虫灵体，并不能做出表情，但杜克知道她在微笑，“我不敢与人类交流，小鸡是我第一个可以交流的智慧生物。” “那些灵兽呢？”杜克问道。 “灵兽依然蒙昧，哪怕是强悍如亚龙，也只是兽性之中多了一丝狡黠，并不算真正的智慧生物。” “好吧，那么，你见过上古邪物没有？”杜克想到了自己领悟3环树王-万年松塔的奥秘时，看到的那些时光影像。 “见过。”雉羽奶奶肯定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恐龙刚刚诞生，翠海谷忽然来了一只蛆虫一般的怪物，我偷听过几位强大奥法师的对话，他们称呼它为神孽。” “神孽？”杜克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称呼。 之前他就听润物城观察塔首席理事-西斯科利提到过，上古邪物被统称为神孽，是灵性的反面。 “我不知道神孽为何物，在当时我怕极了，我能感受到神孽的到来，会对我以及灵性之泉，乃至整个翠海谷，造成灭顶之灾。我不得不想办法，告诉所有栖息于此的灵兽，驱使它们阻击神孽。” 接下来的事情就明朗了，神孽被前赴后继的灵兽所击伤，丢下了伤痕累累的外壳，逃之夭夭。 “从那之后，我在也没见过神孽了，后来听到强大奥法师的对话，我才知道我有多幸运，那是一只幼年期的神孽。”雉羽奶奶摇着头，身体有些轻微的发颤。 显然，当时的记忆，依然让它颤栗。 “雉羽，你偷听的强大奥法师，都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杜克好奇问道。 “那座塔下，发生动荡时，我就在这座小山头的位置，悄悄靠近他们。应该是润物城的奥法师，其中有一位叫做西斯科利，还有一位叫做德克特·铠鼠。” “唔，那就是了。”杜克已经清楚，应该是他遭遇神孽感染后，润物城派人来处理神孽蜕壳。 西斯科利是观察塔首席理事，德克特·铠鼠是元素塔首席理事，都是润物城的6环天空奥法师。 忽然他想起来什么：“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灵性之泉已经撒上定灵粉，你应该出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