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出现在兮的面前,只见那人身披黑色长袍。 隔着十分长的一段短距离,她看不清那帽沿下的面容。 能看的出来,兮对那人很恭敬。瞧着那人,只觉得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看着那身影,好似在哪儿见过,竟一时间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二人不知为何开始争执起来,冲动的话语间,让躲藏在门外的穆姎翊也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对话。 “这封信,是不是你命人送出的。”兮用严厉的语气方面质问着。 “是。”他却十分淡定吐出这个字。 “你明知道这封信意味着什么,为何你还要这么做?” “你也当知晓这封信对她的意义,而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资格能为她做下主意,隐瞒扣下这封信。” “现在你倒是有着为她好了,为何当年你还要那么做,怎就想不到要为她。”兮十分愤怒的将信扔在他的身上。 “我无需要你来告知该怎么做,你也应当认清自己的身份。” “好,撇下写封信,时至今日你还不肯放她回来?她可是你……” 还未待她说完,他瞬间打断,严肃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记好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别忘了你曾经签下的契约。而那日我留着你,也不是为了留着你在今日来质问的。” “我说过的话从不会变,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护那个你不在意而我在意的人,你最好同你下面的那些人说一声,不要轻易来试探我的底线,也不要尝试着窥探我的秘密。” 从兮的举动可以看出,此时的她有些愤怒,转而准备离去,忽的又停下了脚步,穆姎翊连忙转过身向一旁躲去。 “如果你对她还有点情意,你就别再伤害她。我会让那件事永远烂在肚中,而你最好管住你手下的人。” 他缓缓从阴暗中走出,站在微亮的月光下,穆姎翊忽的瞄见他的真颜。顿时惊恐万分,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强制自己不能发出声响,瞳孔不觉的放大。 “我不是你们的人,别想着让你门下的人可以来支配我。” “不……”心中沉默大喊,脚下突然踩空,脆弱地身躯连着向后倒退。 连忙摸着墙壁,朝幽暗的街巷走去。伤感顿时涌露心间,而眼眶中亦莫名的隐约有些湿润的珠儿在眶中萦绕,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时隔数年,再见兮,本是庆幸。而此刻,却不由的后悔起来。 她不该跟着来,更不该看到这一切。 世间本有太多的谎言,而不知何时便陷入其中而不知自。 幽暗的月色,散漫的洒落在穆姎翊那佝偻的脊背。 强撑着疲倦的身子,对于四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她这刻全明白了。 突如其来的答案瞬间打破了她平静的生命线,双手紧捂着嘴,一手无助的靠着墙体。 突然,心口抽搐,甚是难受。紧攥胸前的衣衫,此刻好似一座大山,瞬间倒在穆姎翊的心口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只觉哽咽的喉咙处,又好似有什么东西片刻间便要涌出喉来——浓稠如墨的鲜血,顿时从指间缝隙钻出,一手无力的扶着墙,借着月色看着血红的五指,忽而发出一声冷笑。 掏出袖中的手绢,片刻便将手上的血痕擦拭干净,继而松开指尖,让那被污染的手绢随风飘荡,继而艰难的挪动着无力的双脚,背着残损的月光,扶墙缓慢离去。 就让今夜就这样静静地埋藏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