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立在一旁的司徒桀一声重吼,面无表情,直径面她而去。 二话不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铆钉,转手扔给那仆人,一边示意那人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父亲,不要。”不安的双手,紧握他的手臂,用以可怜的神情不断祈求着。 “你还要闹到何时!还嫌事不够大吗?” 只听见“啪”的一巴掌,众人视线纷纷转投过来,只见司徒雪左边脸颊上赫然显示出五根红指印。 在场之人顿时戛然而止,她捂着被扇的脸颊,泪眼盈眶,“父亲,我知错了,父亲——” 瞧见那脸上的五指印,司徒桀心中也好似突然被电触一般,难受至极。 然而仍是强忍着露出一副冷漠的面容,连忙收起那只握成拳头的手反背在身。 “我错了,父亲,我只求别让他们带走母亲。”她攥住司徒桀的衣裳,痛哭流涕。 他没在言语,只是简单的一手将她拥入怀中,随着最后一声锤声落下,她方才彻底的放弃挣扎。 “我错了,父亲,不要让母亲离开,不要……” 司徒桀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反手横打在她的脖子,使她瞬间昏厥过去,而那冲动的情绪也跟着停歇下来。 闭上眼,再次忆起那日庙会的情形,一点一滴如细小的露珠般从高处坠落,落在心中这块四处布满荆棘的平地上,那一幕幕的慌乱仍如当日般深深刻印在她脑海里。 在离开的一万四千多天里,被改变的人和物太多太多,每一日都成了昨日,昨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难以释怀的梦魇…… “母亲,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泪水从眼角直线滑落。 “雪儿,快来!” “哦。”大声应和过去。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扭头透过缸中平静的水面看着自己的倒影,忽而发现自己那一头糟乱的头发不见了,肮脏的脸也变得十分的干净。 瞬间感到有些诧然。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院中的蔷薇花也开了,穆姎翊坐在枝繁叶茂的那棵桦树下安静的烹煮着刚出落的新茶,浅淡的茶香飘满了整个庭院。 司徒桀也被这香气所诱惑而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捧着一书本恬静地坐在榻上,她细心的为他添好一盏又一盏。 这场景,已很久没有看到过了,父亲常说他最喜欢看母亲坐在树下认真煮茶的模样。 时光静好,只需一树,一花,一庭,一院。 一方小小的矮桌,一张时常被打扫得干净的撵榻,一盏香茶,一本薄书,一人,一心,便足以。 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间相互牵挂的心,忽而些许落叶随风飘在桌上,落在茶盘边。 “雪,愣在那里干嘛呢,有花酥哦。”穆姎翊伸手温柔的招呼着。 一切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温馨美好。 司徒雪不再犹豫,“嗯!”的一声便笑着跑上榻上安好的坐在桌旁,一边盯着母亲,一边偷偷看着父亲,小心的拿起一块酥放在嘴里,入口即化,一吃便知就是那味,从未变过。 “好吃吗?” “好吃,雪最喜欢母亲做的花酥了,酥甜可口,怎么都吃不腻。” 穆姎翊笑着扣住她的小脑袋,从袖中掏出巾帕,轻轻擦拭那粘在嘴角的酥皮,“你个小馋猫,看你吃的,没人同你抢。” “嘻嘻……”调皮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