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 她在寝宫大门旁等着,心里默默地为她的城儿祈祷着。 冬至夜里北风大作,月色下,竹叶的倒影在地面东倒西歪,簌簌作响,让人不禁担忧它会不会被风连根拔起。 顾遥清打了个冷颤,冷风吹得她有些晃神。她细想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怕是皇帝撑不住了,太医们估计都在皇上面前守着,难怪连夜召庄缙进宫。 她突然间有些担心顾郎兴的安危。皇帝之所以劳神费力,亲力亲为治理西边的水患,是因为去年顾郎兴预言错误。顾郎兴去年算出南方会有三年水患,皇帝派官员南下,为水患做足了准备,却不想最终是西边水患,城西的百姓死伤无数,谷价暴涨,乱成了一锅粥。皇帝自知愧对城西的百姓,便拼命的做挽救工作,没想到积劳成疾,竟撒手人寰了。 顾遥清心里又急又燥:太子本就和父亲有过节,父亲这次若往小了罚是官帽不保,若往大了罚可能得牢狱之灾。只望庄缙看在城儿和她的面子上,给这岳父一个体面。 “娘娘,回去罢”,春琴给她披上狐裘,道,“夜里冷,娘娘身子本就弱,别再受寒了。” “没事”,顾遥清道,“我再等等。” 北风呼啸,她早已手脚冰凉,来时走得急,她只披了件裘衣在内衫外,如今风直直地往里灌,她冷的发起抖来,视线开始恍惚。 再后来她便没了意识。 等她再次睁眼,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抽泣声。 “这是那儿”,顾遥清看了看四周,宽敞的屋内竟一点摆饰都没有,翠儿正趴在床边泣不成声。 “翠儿,你哭什么”,顾遥清意识到有些不对,她推了推翠儿。 翠儿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娘娘,你被皇上打入冷宫了。” “冷宫?皇上?” 顾遥清愣住了,她明明记得她在顾倾城寝宫外,怎么一转眼她便在冷宫之中了? “娘娘那日不顾劝阻闯进了倾城娘娘的产房,不知怎的,等外边的人意识到不对劲闯进来时,产房里的人早已昏厥,小阿哥也胎死腹中”,翠儿抽噎着,“先皇那驾崩,新皇赶回来后大怒,一气之下将娘娘连同府上的下人打入冷宫中。” “城儿的孩子是我害的?” 顾遥清慌了神,“我何时进过寝宫,那日我一直在门口,翠儿,你当时就在我身边,你不记得了?庄缙一定是弄错了,我怎么会害城儿呢。” “娘娘”,翠儿跪倒在地,声音发抖,“那日娘娘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顾侍卫的劝住,闯进去了。翠儿在一旁拉娘娘,娘娘打了我一巴掌。” “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顾遥清直摇头,不敢相信翠儿所说的一切,她在床上大喊道,“春琴,春琴...” 见春琴没来,她踉踉跄跄地起身,朝屋外走去,只见屋外有个小小的庭院,院子周围被高墙围着,墙上种满了荆条,庭院的大门被紧紧的关着。似乎一切都在提示着她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春琴急急忙忙地从柴房赶来,不善做饭的她此时灰头土脸的。 “娘娘,你醒了!” “春琴,快,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翠儿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顾遥清握住春琴的手。 春琴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用手揩掉眼泪,“娘娘,翠儿说的都是真的。小阿哥胎死腹中,太子登基了,倾城娘娘成了皇后,国师他,国师他被皇上斩首了。” “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