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红着眼眶,就连小丫头都隐约感觉到,若皇后娘娘真的如宫中传言那般喜欢她家殿下,今日又怎么会让她家殿下病重前去,岂不是折腾人。 章懿宫,皇后柳烟玉坐于铜镜前,镜中人面容色衰,神色低沉。唯有一双玉手,算是青葱。 那手爱怜地抚摸着头顶的凤冠,这顶凤冠重达五斤,其上金凤、翠云、珠玉各式点缀,她便是每日顶着这顶凤冠,坐在章懿宫中,接受妃嫔的请安。 “福玉长公主到了。”殿外伺候的侍女蹑手蹑脚地进来,轻声通禀。 “贱婢!整日满嘴胡言,这嘴可是不想要了。”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惊得那侍女浑身瑟缩,小半张脸也登时红肿了起来。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奴婢错了!”侍女重重地磕着脑袋。 柳烟玉长指甲捏起跪伏在地上的侍女脸蛋,好一张肌肤紧致又白嫩的脸蛋。 指甲毫不怜惜地划过侍女脸蛋,起先是留下一条一条浅浅的红色,当柳烟玉视线对上侍女那双含水的眸子时,手下用力,红色的珠点一颗一颗从白嫩脸蛋上蹦出来。 侍女惶恐惊惧,眼睛里水雾弥漫,许是疼得狠了,身子像是深秋芦苇,被风吹折颤抖。 “错哪了。” “奴婢、奴婢不该撒谎!”到底是伺候了柳烟玉多年的侍女,她仔细想来,便明白过来,“公主还在路上!并未到。是奴婢、奴婢看错了眼。” 柳烟玉满意地松开手,看着脚边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侍女,神色嫌恶。 拍拍手,梁上落下道黑影。 “处理了,她这双眼睛本宫瞧着碍眼。” 这双水雾蒙蒙的眼睛,让柳烟玉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东西。以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用一双秋水一样的眼睛恳求地喊她妹妹。 章懿宫内之事,传不到外头。半盏茶前,扶向阳便已到了章懿宫,候在殿外前院。 月嬷嬷以亲自前去通禀为由,将扶向阳主仆两晾在了外头。 去时匆忙,扶向阳只来得及裹了件披风,暖手的手炉都未带。这一路紧赶慢赶的过来,脸色瞧着都惨败了不少,唇色青紫,额间布满冷汗。 “皇后娘娘!我家公主到了!” 见月嬷嬷久久不来,焦急的桃喜不由得高声喊到。 这冬日殿外虽风雪停了,可还是冷得紧。莫说是公主本就体弱之人,就是干惯了粗活的她,都觉得那冷从脚底直往上窜,冻得骨头都在发疼。 扶向阳眼神示意桃喜将她披风取下。 不顾桃喜的阻拦,扶向阳直直跪倒在石子地上,残留的冰水瞬间浸透了衣衫,寒气裹挟而来。 “这阵子阿玉遵循母后叮嘱,蜗居福玉殿养病,足不出户。” 扶向阳提着声音,忍着喉间浓郁的血腥气和不绝的痒意,高声,“今日不知是何等小人在母后耳边谗言,让母后久久不愿见阿玉。” 停顿片刻,扶向阳缓了缓。示意桃喜打配合。 “母后若真厌了阿玉,阿玉今日不如跪死了算了。” 桃喜的机灵劲终于派上了用场,小丫头登时扯开了嗓门,如同洪钟铜锣,极具穿透力的哭嚎上了。 “公主!您不要死!桃喜、桃喜不想让公主去死!”桃喜声泪俱下,仿佛身侧跪着的扶向阳真要断了气一般,“皇后娘娘!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家公主一条生路吧!” 柳烟玉的身影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