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这才拿车钥匙。
钥匙刚插进锁孔,外面有人敲窗。
一个皮肤黝黑身形佝偻的老人,程歌从未见过,“有事吗?”
“是程歌园长吗?”
车窗贴了防窥膜,老人看不清车里的情况,又大着嗓门问了句。
程歌没有跟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四下瞅了瞅,车辆并不多,人就更少了。
她有所警惕,并未放下车窗,“啥事?”
“我老家是临泉镇的…”
程歌莫名,但把车窗放到够手掌伸得进来的程度,然后按亮了车顶的灯。
老人眼睛贴过来,语气紧张,“听说有大老板给养老院捐钱和物资,进养老院不用花钱是真的吗?”
程歌看着他,估计从工地直接过来的,他头上还戴着安全帽,扒着车窗的手全是泥,脸上也有。
程歌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自己的,害怕有人故意搞她,神色微肃,“不知道,具体的你要问养老院。”
“你不是园长吗?”
“不是。”
她当园长是为了节目效果,舒心养老院的实际负责人并不是她。
老人略显失望,“那你能帮我问问吗?那边说要大老板点头。”
“我不认识什么大老板。”
在这个圈子里,一旦跟大老板扯上关系,一些标签就扯不下来了。
“老人家,你找别人问问吧。”程歌发动车,态度强硬,“找我没用。”
车子一动,老人慌乱的缩回手让开,程歌扫了眼他沾着水泥的裤脚,凉淡的扯了扯嘴角,虽然不知道谁在背后搞她,但她已经不是刚出道一见套就往里钻的傻子了。
路上车流畅通,回到家她就钻进了卫生间。
裤子弄脏了,甚至有一块的血渍已经干涸,恐怕洗不干净了,找了个黑色垃圾袋装起来。
之后再熬了小半锅粥,吃完粥吃了一粒布洛芬,药效发挥,整个人才感觉活了过来 ,等她一鼓作气把脏裤子带下楼扔了,再把弄脏的座椅擦干净回来,墙上的挂钟已经跑过了十一点位置。
城市的夜晚灯火璀璨,不开灯房间里也不会显黑,她喜欢在昏暗的光线里追剧看小说,这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的床很软,床边有个平板支架,维持一个姿势,很容易就能睡着。
今晚似乎有所不同。
卧室门一阵一阵的响,先是有规律的叩击声,慢慢变成了砸门声。
她一个人住,不可能有人进得了她家的门,难道是隔壁的?
迷迷糊糊间,仍是睁开了眼。
但听砸门就在外面,比起陌生人闯入家,更让她起鸡皮疙瘩的是陌生人进了卧室!
因为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汗毛直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外面下雨了,哗啦啦的雨,沉闷的砸在窗户上,跟她的心跳一样乱。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到嘴边的尖叫,鼓足勇气吼出声,“谁?出来!”
外面静了几秒,高声喊,“园长,我,李淑芬犯病了,要跳楼呢,你快去看看啊…”
“??”
“快点啊。”
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引擎声响起,一束光从外面飘过,扫过窗帘,从左到右,下一秒又是一束,连绵不绝的光照亮了窗帘纹路。
褐黄色的蕾丝窗帘,上面缀着同色的水滴行塑料珠,厨房阿姨挑的款式。
床边的书桌,收纳盒也是。
程歌想到什么,伸手摸向床头柜上台灯按钮。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