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她真的哭,向来带笑的狐狸眼红了一圈,又哭又笑,用一种让人觉得心头沉得难受的眼神看着他。 他良久没有说话,只是觉得眼眶与心头一般酸涩得烦人。 他知道,她真的算了。 “知道疼,下次便不要再这样莽撞了,你若问我......我也不一定会不告诉你。” 花繁只是笑着,声音有些哽咽:“以后不会疼了,糖很甜,花很美,酒很香,你都可以喜欢。” “我也好看啊,你都亲过我的,就不许再想过去的人,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她知道,白愁飞这样的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刀剑相向的威胁,还不如撒个娇哭一哭。 他安静地看着她,忽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笑得花繁心底酸得难受。 花繁听见他哑着嗓音,轻飘飘地说:“你都已经在哭了,这买卖可不划算。” 花繁总觉得,他的声音轻得好像随时会飘走一样。 她抿了抿唇:“那我再哭一会儿。” 对方神情软化:“哭多了伤眼睛,你愿意当小兔子,我可不想以后牵着个小瞎子。” ...... 花繁处理了傅宗书,就去找蔡京了,她本就要杀蔡京,但见了白愁飞前世的花繁更想杀他了。 她摸清了对方行踪,就直接带着人进了梅林别苑。 她拿着尚方宝剑,蔡京手下的兵也不敢拦人。 唯独一个身形壮硕的老者拦住了她的去路。 假山流水琳琅满目,花鸟鱼虫不绝于耳的别苑甚为夺目,但此时都不及领兵而行的灰袍女子夺目。 “国师到访,相爷欢迎,但若是带着这个,就不好了。”老者目光落到她手里的尚方宝剑上。 此人是元十三限,随蔡京左右护其安危的狗。 这狗没什么特别,也就是实力强了点。 花繁:“元先生既然认识,就知道该不该拦了,人活一世,重在知情识趣,这做事执着是好事,但错误的事太执着了,就不好了,毕竟这屎再怎么吃,它也是屎。” 元十三限眼皮子一抽,显然是被她的比喻整无语了:“......国师年纪轻轻的,行事还是想明白了好,做官家的刀是好,但能不能做一把活刀,那就说不好了。” “你是什么东西,一条狗也配来管我的死活?”却见花繁目光扫向幕帘后,“相爷听这么半天狗吠慑人了,也不出来,这般待客不太好吧?” 元十三限眯眼:“你!” “呵呵。”帘后穿来一声不阴不阳的呵笑,蔡京终于现身,“国师刚上任,就这般迫不及待,又不是哪家的遗孤,与我愁怨似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她有什么杀父之仇呢。 花繁睁眼说瞎话一向眼都不眨:“相爷就算想脱身,也不必这么急着污蔑同僚啊,我花繁行端坐正一向不以公谋私,官家知道我一心匡扶社稷这才赐下尚方宝剑,斩该斩之人。” 同僚?呵,她一个不知道那条沟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也配跟他称同僚? 这个官家当真是愚蠢至极,竟然还信了这江湖骗子的,和他撕破脸了? 狗屁的国师! 蔡京:“国师莫不是以为官家认你做国师,这满朝文武与天下人也都认了?” 只要他不死,官家便不敢随意动他。 而元十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