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谈话一般。 这般无情的作风,看得燕陈安暗暗咬牙。 他堂堂燕家公子,竟还比不上一介飘零人吗? 他刚进军营时,也是看不起她一个女子牝鸡司晨的,可后来却一次次被其运筹帷幄所震撼,她同这世间女子都不一样,不在后院里争风吃醋,反而如黄沙中一朵孤立美艳的鲜花,叫人不知不觉就起了心思。 燕陈安低头:“大人恕罪,下官只是觉得那人身无长物,两袖清风,实在当不起大人这般人物侧目。” 曲无患眸光沉寂:“本官对何人如何,轮得到你来管了?燕陈安,你我之间只谈公事,不该有的心思就给本官收好了,否则别怪本官不念旧情。” “可大人——天下如你这般女子无二,那些庸脂俗粉只知争风吃醋,半点不及你,叫下官如何不倾慕?” 燕陈安面色难看,难道他跟随大人左右三年,还不及那人短短几日吗?大人能对那人侧目,为何他就不行? 一个江湖草莽,他也配? 却见面前的女子面色冷淡,黑幽幽的眸子看得人发毛:“若天下女子皆如本官这般,识字学武读书打仗,见过朝堂风云、边关纷乱、商海沉浮、快意江湖,她们又还会愿意被禁锢在仰人鼻息的后院,去被管或管住同自己一样可怜的人吗?” 燕陈安脸色微变,心道有她一个女子参政亦是坏了规矩,怎可让其余女子也翻天? 曲无患:“凡事有因才有果,最让人不齿的不是后院里争风吃醋的女子,而是让女子为了生存,不得不斗得你死我活争一席之地的男人,你瞧不起后院里的女人争风吃醋,本官更瞧不起你。” 瞧不起他?就瞧得上那个人吗? 燕陈安不忿,还想再说什么,却对上曲无患阴鸷森然的目光,一瞬间背脊爬上阵阵凉意,整个人僵得如至冰窖,只得咬牙认错:“大人恕罪,是下官愚钝。” 曲无患淡淡负手而立:“下去安排车马回府。” 燕陈安抱拳:“是。” 等到燕陈安离去,曲无患转头看向郝从心,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抽个时间重新调个人,燕陈安,尽早安排出去,差人盯着,若起反心,就地处决。” 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她这样要坐皇位的人,翻脸不留情起来,那真是狠得人胆寒。 郝从心不由感叹:“这燕陈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倒是比最初到殿下你手下时还不懂分寸。” 他都看得出来,这个燕陈安嘴上认着错,心里却不满得很,殿下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曲无患这种性格强势的疯子,要做一件事就不死不休,想要一个人,估计打断腿给人家绑回去都干得出来,是好招惹的? 从来只有她看上的就要去拿,没有别人硬往她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