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待,不禁有些感触:“郝军师与无患感情真好。” 郝从心笑笑:“倒也不全是因为大人,不瞒白公子说,在下一向对性命爱惜得很,对白公子这样敢于抛头颅洒热血追求心中所向者,向来钦佩得很。” 他承认他怂,他想向天再借五百年,所以却是很佩服曲无患和白愁飞这种不怕死的。 “常人只觉白公子心气高,爱慕名利,但在下看来,白公子虽喜好名利,杀伐果决,却也不折傲骨,对朋友以诚相待,反倒最是重情义,这世道世家为尊,寒门艰难,像白公子这般才情激越却求遇无门,仍遇挫不折,靠一腔傲气而活者,少。”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在朝堂上,这世界上多的往往不是纯黑和纯白,而是两者之间的灰色,为人嘛,即便是坐在那至高的位置上,仍有抉择与舍弃之时,哪里做得到十全十美、无一差错,不过是努力守得底线,尽善尽美。” 眼下京城江湖风雷参半,白愁飞若是去六分半堂,他手段不够脏,若是在金风细雨楼,他又没有苏梦枕等人那般不变通的板直。 白愁飞一怔,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己给出这样的评价。 他听得出来,郝从心此言,并非是因为曲无患的关系,而是对方对自己的认识。 下一刻却见郝从心眉开眼笑,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油纸包:“哦对了,白公子,这包是卤味和肉干,白公子若吃不惯冷的,可以叫小侍热一热。” “好,多谢郝军师。” ...... 自那日一别,曲无患便暂时没得空与白愁飞见面,只是时时关注他的消息,常让郝从心两头跑。 金风细雨楼里的几位主事,对白愁飞空降成为副楼主颇为不满,六分半堂得了消息,便谋划着来个挑拨离间。 然而金风细雨楼的三个主事却联手演了一场戏,布局想要杀狄飞惊。 奈何狄飞惊也是个有心机有本事的,在金风细雨楼埋的暗线不少,李念堂反叛,三个主事布局不成反被阴,以至于折损了弟兄,龙啸青还被抓了。 傅宗书那个搅屎棍,故意设法打开了一个巡防的口子,让六分半堂动手,细雨楼的人也被杀了几十个,还让六分半堂砸了几个堂口两条街。 曲无患得到消息时还没来得及回府,她坐在马车上,一边就着小菜喝粥,一边听着郝从心汇报。 “京城巡防倒也轮到傅宗书插手了。” 因为身边有人,马车不隔音,郝从心也不敢叫殿下:“不过大人,苏梦枕派王小石去营救龙啸青,让白公子去杀李念堂。” 曲无患一顿:“给愁飞送把软剑与梅花袖箭去,他惯用飞刀双刃,可若遇敌过多,兵刃脱手,难免受限。” 软剑和袖箭极好携带,便于行动,遇到紧急情况,更适合应急。 郝从心颔首:“大人,回府吗?” 曲无患捏着勺子舀起一勺青菜粥:“今夜星光不错,你我也久未有闲暇赏过此等景致,一同走走吧。” 郝从心嘴角一抽,什么赏景什么走走,你不就是记挂着白公子,想要去看人家吗? 还跟他赏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他能说他现在只想睡觉吗? 于是,二人在京城漫步,一漫就是一夜,眼看着天色都快亮了,二人才走到小曹门街。 苏梦枕王小石白愁飞三人,各自分头行动,两个救人一个杀人,送走了龙啸青,二人便赶往小曹门街接应苏梦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