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正徐徐收敛它铺陈在天空中的玫瑰色余晖,冷峻的深蓝从群山之间升起。 安娜在长桌边匆匆吃了点南瓜馅饼就直奔五楼。有求必应屋里的陈设和上次一模一样,甚至连琴架上的乐谱都停留在上次弹奏的那一页。 安娜按捺不住想要试试有求必应这个神奇的功能。 她推开门走出去,按照西里斯传授的方法,在巨怪跳舞的挂毯前来回踱步,心里默念:我想要一个能弹羽管键琴的地方,我想要一个能弹羽管键琴的地方,我想要一个能弹羽管键琴的地方。 她又紧张又期待地慢慢推开门,原来的那间起居室扩大了不少。在斯坦威不远处,静静伫立着一架羽管键琴。金色的夕阳温柔地撒在象牙琴键上,两排米黄色的琴键泛着丝绸般温润的光泽。 安娜试探性地戳了戳眼前这架羽管键琴,那是完全不同于钢琴的声音,清脆、明亮,有金属声。一旁茶几上摆放的几乎所有编号为BWV的作品都是在这种如今已不太常见的乐器上谱写出来的。 安娜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兴奋,她快步跑出去,决定提一个更加“得寸进尺”的要求。请让我看看李斯特弹的钢琴,请让我看看李斯特弹的钢琴,请让我看看李斯特弹的钢琴,安娜在心里默念的声音几乎颤抖起来。 还是那扇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木质雕花大门,安娜猛地推开,起居室又变大了。这回多出来的是一架贝希施坦。安娜走上前,发现这架贝希施坦被保养得很好,看样子应该不可能是李斯特时代的琴,更不用说被他弹过了。安娜心里有点失望,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她坐在小沙发上,翻了一会儿乐谱,最终停在Harnies du soir. Andantino夜之和谐。 这架贝希施坦的音色清澈无比,在缓缓流动的琴声里李斯特的时空与安娜的时空合二为一。 两个世界的太阳一起慢慢沉进黑暗,尚未完全消散的霞光笼罩着欹斜的树枝与树林旁的村庄,零星走过的行人将长长的剪影赠给即将离别的太阳。安宁的暮色下,霞光与星光在天幕中庄严交接。然而世界并没有失去光亮,几点疏星从夜幕中升起来了,撕裂太阳落山后短暂的黑暗。紧接着灿烂的群星奔涌而来,汇成涛涛不绝的银河,横跨在冷寂的天空。夜越发深里,清冷的星辉洒向大地,这片大地在群星的怀抱中沉沉入睡。 安娜在这架贝希施坦上一连弹了许多遍,太阳一次次西沉,群星一次次闪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卸下力气,活动身子向四周看去。 _ “西里斯,你什么时候来的?”安娜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这起居室里多出一个人。 “应该就在你的星星一遍遍升起的时候吧。”西里斯放下手里的预言家日报。 “我在礼堂没看到你,就猜到你来这儿了。今晚你得跟鼻涕精一起去禁林,这是我从家里翻到的,没什么用处,但应该还能抵御几个恶咒。”西里斯摊开手掌,隐约露出一个圆形的小东西,“安娜,谢谢你。要不是我,你也用不着和讨厌的鼻涕精一起去禁林了。” 安娜绕过琴凳走到他面前,清楚地看到少年人白皙匀称的手掌上躺着一枚银绿色的缠蛇造型胸针,“西里斯,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有人从背后攻击你而无动于衷。” 她从西里斯手上捡起这枚极富斯莱特林特色的胸针,别在校袍上,“好了,我得去和他们集合了。另外,我不觉得那位斯内普先生会在莉莉面前主动攻击我。” 西里斯控制不住咧开嘴,露出一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