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同事、酒友,无人知道杰克·诺曼去了哪里。而此时,似乎唯一可能知情的只剩下诺曼家躲在角落里的那个孩子,就是当时八岁的亚撒·诺曼,现在的向天佑。 儿童心理师对亚撒·诺曼做了心理评估,一切正常,除了沉默。有人提议对亚撒使用催眠术,被当时负责案件的巴克探长一票否决。 在扩大搜索范围,历时数月仍没有任何发现后,警方对杰克·诺曼发出了通缉令。 听完柳琉的叙述,杨黎奇怪地问道:“这难道不是个好消息?” 据福利院的吴院长说,领养向天佑的是一对英国夫妇,和领养证明一起归档的身份证明也确实是真的。而梁音形容的老杰克,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崀州本地话。 本就对于老杰克的身份存疑,现下得到了证实,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柳琉点头,倒是没想到他还挺阿Q精神? “那你拉着脸干什么?” 她一怔,抬眼望去——熬了通宵的眼底两圈乌青加重了,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不过,似乎都不及他此刻的心情,上扬的唇角透出隐隐的兴奋,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快说。”如果不是跟案子有关,憋死他,她也不会问一声。 “……原来你没听见啊?”杨黎却嘀咕了一声,对上她不解的目光,连忙说道,“他来崀州就是来见裘莲芳的,亲口承认了。” “承认了?”柳琉的面上并未出现他以为的欣喜,相反,“好。还有别的吗?” 杨黎差点以为自己是和顾局在说话,这简短而公式化的口吻?“你不高兴吗?你的推断是正确的。接下来,我们只要拿着向天佑的口供去找裘莲芳……” “裘莲芳会这样回答你,曾经帮助过的孩子来见恩人最后一面。”说着说着,柳琉不禁笑了,“或许我应该感到高兴,费了那么多力气,倒帮他们把前后给圆上了。唉,人算不如天算。” “什么人算不如天算?”被打断不说,又讲这样的话?杨黎被弄糊涂了。 “喏,拿去,新鲜出炉的。” 杨黎这才发现摆放审讯设备的桌上多了一叠整齐的A4纸。狐疑地拿起,沉默地翻阅,半个小时重新整理归拢。 他说:“走吧,送你回家。”神色平静,无波无澜。 车子出了刑警队大门拐上了一条陌生的马路。 “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嗯,去我家。” “去你家?”柳琉诧异地扭头,“去你家做什么?” “洗澡、吃饭、睡觉。” 柳琉皱起眉头,方要开口,又听他说—— “老杰克是柯朗的概率有多大?” 她吸了吸鼻子,回道:“五十。” 轻笑从抿成直线的唇角溢出,“这里没有外人,说实话。” 乌溜溜的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九十。” “好,”杨黎握紧了方向盘,踩下了油门,“既然你这么有把握,相信我们一定能把案子破了。” 啪啪啪,连续三声的击掌拉回了游走的思绪。 投影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会议室亮堂堂的。杨黎站在最亮的那盏灯下,“明天将对向天佑再次审讯,在这之前,针对他、柯朗和裘莲芳三人之间的关系,我要先说一下。” 他拿起手边的资料,“这些是一队的冯涵花了一天一夜辛苦找来的,每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