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救、救命呐!” 王长岭嚷嚷,像个无措的毛猴,方才的旖旎心思消失殆尽,只余下庸俗之人的贪生怕死。 采薇急了:“小姐,这、这可如何是好?” 叶棠不能让自己再与王长岭这种人扯上任何干系,当然也不能闹出人命,又见甬道旁边是用太湖石砌成的小池,索性一脚抬起,将王长岭踹了进去。 “噗通”一声,王长岭落水,动静不小。 叶棠拉着采薇就疾步离开:“快走!” 幸亏她的三脚猫功夫能派上一点用场。她可太清楚弱者的处境了,所以,在冀州时,就花银子请了教武功的师父。 须臾,唯有王长岭的吼救声,小池不深,倒不至于淹死他,但定会让他深陷泥潭,狼狈不堪。 叶棠主仆二人已经一溜烟跑不见了。 同一时间,甬道另一侧的廊庑下,卫子虞与卫子衍兄弟二人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卫子虞摇头失笑,深邃眸底染上一层熠熠星光:“……有意思,不愧是将曹家恶霸变成太监的女子,这又对王长岭下手了。不过,方才若不是叶表妹眼疾手快,只怕是要被占了便宜,她倒是警惕小心,我方才都不曾料到王长岭会突然冒出来,还试图行不轨之事,三房是贪财贪疯了,嫡亲的表小姐说祸害便祸害了。” 卫子衍眸色微眯,夜色阑珊之下,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卫子虞素来温润如玉,他是庄氏的长子,庄氏待自己的一双儿女一惯很是平和,从不会提出过高的要求,亦或是倾诉负面的情绪。故此,卫子虞与卫婉这对兄妹的性情极好。 卫子虞又笑:“王长岭这厮是罪有应得。那条小渠水不深,就随他去吧,反正也闹不出人命。对了,二弟,你与叶表妹谈得如何了?她可愿意将曹家恶霸的罪行,尽数告之你。” 卫子衍似是呵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她在蓄意拖延。” 卫子虞仿佛猜出了什么,道:“叶表妹是个聪明人,大概是想试探你。你若护着她这次周全,她自会将实情告知。她一个弱女子应对曹家恶霸,也委实不易。我听说,叶家家主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 卫子衍仿佛并不能共情,望着苍茫夜色处,只淡淡启齿:“大哥,此女心机甚重,你又是……痴情之人,千万莫要招惹,她不适合你。” 卫子衍自诩人间孤独客,他自己倒是绝对不会被迷惑,但兄长不同,他既已看清叶棠的真面目,当然不能让兄长误入歧途。 卫子虞脸上的笑意几乎是顷刻间消散。 他想到了那个人,胸口忽的涌上堵闷之感。 三年过去了,痛感不减。 卫子虞轻叹一声,又提及叶棠:“二弟,叶表妹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我身为男子,还是莫要在女子背后嚼舌根子的好。” 卫子衍神色微微一滞。 他嚼舌根子了? 那可那女子……无疑是个狠人。还是个极美的狠人,让他想到了有刺的娇艳玫瑰,亦或是会吐蛇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