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瑾紧握双拳,“可恨啊!都是我没用,斗不过许观江那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你就没求刘雪林帮帮忙吗?”十九问,“让他再去找许行止说说呗。” “山人到底是方外之人……民不与官斗啊。望云是岳丈的女儿,他才孤注一掷,采归……不过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伶人,他犯不着为了采归得罪许家父子。” “采归太可怜了,许观江恨你,应该不会对她多好吧?”十九暗暗庆幸懒妹没听到这一茬,否则又该难过了。 “何止是不好!”魏瑾重重捶了捶八仙桌,“采归固然极美,可并不对许观江的胃口,她瘦瘦高高,四肢修长,也没有许观江最爱的梨涡,许观江对她连基本的怜惜都没有,过得全是饱受折磨的日子……都怪我!” “……”十九纳闷,“那么喜欢梨涡,他在自己脸上戳两个窟窿呗。” 梨涡……李韧撑住圈椅的扶手,艰难地消解反噬带来的剧痛,他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气息逆行得越来越频繁了,很快他的功力便会一跌再跌,他必须尽快解决青州妖邪,拿到妖邪内体的镜碎。 想到这里,他便给十九打了手势。 十九心领神会,符箓自他袖间飞出,眨眼间便在空中消散。 又白跑了一趟,魏瑾并非妖邪。 李韧正要告辞,魏瑾却打开了话匣子。 “许观江为了报复我,抢走了采归,自然也能为了报复我,杀死子虚……没了子虚,平春园会倒一半。”魏瑾越说越激动,“我不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才往许观江身上泼脏水!诸位请细想,子虚足不出户,他能得罪谁?也只有许观江有这个动机和能力!” 先前在豆苗那里,许观江也仅是有嫌疑,经魏瑾那么一说,凶手好像除了许观江,不可能有别人了。 真是他吗?丰灵不由想到前世的推理作品,按照里头的套路,如许观江这般扎眼的坏种,铁定是要被排除嫌疑了。她倒宁愿如那些作品里一样,许观江真不是凶手。因为…… “世子殿下!”魏瑾作了个长揖,“倘若许观江是凶手,恳请殿下严惩不怠!” 李韧却不接招:“俗世的凶杀命案,自有官府负责,找我做什么?” 魏瑾冷笑:“殿下方才的言行,令魏瑾自惭形秽,我当殿下与众不同,没想到……竟是我高看了!” “别玩什么激将法,没用。”李韧面不改色,“我言出必行,从不胡乱给承诺。” “殿下……”魏瑾脸垮了,无比垂丧地道,“交给官家,岂不是又要落到许行止手上,最后一条人命,又变成了自罚三杯……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他说得不错。丰灵暗叹,许观江最好与妖邪、凶手都不沾边才好,否则就难办了。 论起缘由,倒也不复杂。 许观江固然可恨,然而最可怕的,是他的父亲许行止。 正如豆苗所说,许行止作为父亲,一定十分了解许观江的秉性,即便如此,依然听之纵之,溺爱到这种地步,许观江真变成了妖邪,许行止估计都会主动投喂,李韧想将他除了,得费多大功夫。 如果许行止是凶手,那就更棘手了。 要知道,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恶行,道人无权过问。 在青州地界上的案子,若与妖邪无关,最终仍要转交青州府衙——也就是许行止手上。可想而知,许观江能获判什么罪名? 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