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空中似乎又多了一道气息。
似乎是冒险家在沙漠中即将渴死时遇到水,旅者在游荡四方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
他猛的抬眸,颤颤巍巍的将手指再次探到她的鼻前。
被养的细腻到吹弹可破的指尖传来轻微的、聊胜于无的气息流动。
下一刻,气流忽的增强。
如充气玩偶般,她的血肉中慢慢被注入生气,惨白的嘴唇渐渐红润,长长的睫毛,开始轻微的颤抖。
“咳。”
千仞花挣扎着睁开眼睛:“怎么,起雾了?”
失而复得,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月关将她拥入怀中,大力的摁住她的背部,似乎想要获得几分真切感。
“别害怕。”千仞花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刚刚睁眼,视线还不清晰,只能凭着感觉,轻轻的伸手摸他的脸:“对不起。”
她最开始冲上去的时候,脑子里没有任何的想法。
一是因为情绪上头,难以控制。二是因为自己这个还没有使用过的第五个魂技。
她的第五个魂环,是一只死亡蛛皇。
所以死了一次,还能再活。
或许是因为这个魂技带来的自信,她没有想更多的事情,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做事情向来凭借心意,不管是孩童时独自前往星斗大森林吸收差点夺了她性命的魂环,还是年少时留下一封书信独自前往史莱克学院,她从来没有后悔。
但是此刻,悔意如山来,轻易的就要将她压倒。
月关避开她的手,将头轻轻搁置在她的肩上。
肩膀传来被润湿的湿意,千仞花的心里生出巨大的悔意:“对不起。”
她微微侧首,在他耳边低声喃喃:“对不起。”
她想到了自己绝对不会死,但是却忽略了,让不明真相的爱人看见自己的短暂死亡,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枉顾生命,以卵击石,轻易死去……对于那些关心她的人,多么残忍。
对不起。
黄色的长发静静的落在她的脖间,引起阵阵痒意。
月关抬首,温柔的注视她,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望着自己。
感受到紧贴着的身体的不停颤抖,千仞花双手下滑,揽着他的脖颈,轻轻一压,抬头吻了上去。
随之而来的,是小心翼翼的回吻。
这还是她第一次得到回应。
千仞花小心的伸手,用指背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珠,浅声道:“我不是答应过你嘛,说了没有下次了。”
她微微抬头,再度吻了上去。
“对不起。”
月关不想听她说对不起,他稍稍松开手,往后微退,垂眸望着面前被润的红润的不复惨白的唇,轻声道:“抱我。”
“千仞花,抱我。”
回应他的,是紧紧扣住背部的双手,是严贴无缝的身体,是咬上唇瓣的柔软。
还有一句:“我爱你。”
——
被漫天的灰尘和菊瓣困住的供奉殿的长老在感受到空中忽然出现的呼吸时便停止了对前方障碍物的清场。
“看来是有计划的。”白头发的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发顶:“白激动了。”
娃娃脸的长老不置可否,不过他也有了一些闲心看向前方略为模糊的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气氛不太对。
于是,他问旁边的同事。
白头发的同事也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