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肇戎道:“她虽没学武功,却比乡野女子还不识轻重,往后还得多加管束才好。” 孟老夫人接着又看看景崇,没说话,但意思也摆在面上了。 景崇不愿意唐突宁璋,迟迟不肯行动。 宁璋见状,挪到他面前,委屈道:“大哥还是给我个痛快比较好,也好让外面说闲话的人老实闭嘴。” 景崇不以为然道:“你行得端做得正,不必将那些烂糟话放在心上。” 他原本不肯,可因二叔已经这么做了,倘若他执意对着干,倒像是故意衬托孟肇戎的行为不太磊落似的。景崇略想了想,只好轻轻隔着衣裳轻轻抓了一下宁璋的手腕,随即便放开,对孟老夫人点点头:“没学。” 孟老夫人这才呼出一口气,慢慢倚在檀木圆后背交椅背上。她没什么表情,也没再发作,而是靠这种沉默让人心里打鼓。 宁璋果然不太受用,一会儿看看孟肇戎,一会儿看看景崇,不知道现在又演哪出。 景崇倒是熟知孟老夫人这一套,他先开口打破僵局:“祖母,我营中还有些事务要做,倘或没别的事,孙儿先告辞了。” 孟老夫人面色平静:“去吧。今日事今日毕,出了云远斋,就别再提此事了。” 景崇起身行了个礼,道:“孙儿省得。只一件,若再听见有哪个奴才背地议论五妹妹的,也不用来聒噪老太太了,孙儿直接打发了算事。” 他说这话,实际也是给孟老夫人提个醒:今日这一回事,他算是稀里糊涂上了孟老夫人的戏台子,被架着作了她唱戏的筏子,可往后再要让他见着,便不会再给这出戏脸面了。 孟老夫人一向知道孟景崇不好拿捏,此刻也知道他自己品出些不对味儿了,便不好再留他,摆摆手让他去了。 景崇又给孟肇戎行了个礼,待出门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给宁璋道:“你嫂子这几天在院里苦练射箭呢,说非要赢你一回不可,等你哪日得闲,就陪她玩玩。” 宁璋亦小声道:“有大哥哥这样好的师傅,大嫂恐怕不出几日就遥遥领先了。” 景崇一笑,便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