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咱们家的姻亲,他们两家遭了弹劾,归根结底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若再有政敌蓄意牵扯到咱们家,那就更棘手了。” 卫夫人斜坐在孟肇和身旁,温柔替他揉捏肩颈,语气也不疾不徐道:“老爷是怕颜家和王家确有其事,从此一蹶不振?”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颜昶和王逸仙与我也相识多年,我对他们的为官之道还是信得过的。” “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比彻查之后再还他们个清白的名声,来得更有力度呢?” “你倒是和王逸仙成了知己,还挺懂他。”孟肇和对王逸仙的担心放下,又忽然耍了点小脾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卫夫人,“反正当初王逸仙也曾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也曾多次登门求娶你呢。” 卫夫人忍不住搡了他一把:“论全昌安的醋坛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名气太大……当时整个昌安的英年才俊都趋之若鹜,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呢!那个汪老头子不就是看在你的面儿上嘛!” “你现在倒是学会不尊重读书人了。”卫夫人声音冷冷的,也不耐烦哄他,也不接着帮他按摩了。 孟肇和又翻了个身躺回来,死缠烂打地拉住了卫夫人的手,又赔笑哄起了卫夫人:“我是假装生气的,汪先生很好,你写信邀她来给则崇玄崇他们上课,也是看在二弟的面子上,我都省得的。只是……只是……他从前放出话去,说什么若他年纪再轻十岁,定会一争。他倒是风流文人了,我却有些不太开心。” 卫夫人哂道:“你既知道他们这些文人脾气,自以为逐风流便是文人风骨的一部分,其实汪老先生此人你也是知道的,嘴上说说罢了,真要是他年轻十岁,恐怕他连跟我说一句话都不敢上前。” “哈哈哈哈哈,很对很对。”孟肇和立刻开心起来。 …… 宁璋回青天外的路上路过卧冰院,刚巧遇上则崇回院子吃饭。 回雪正等在院门口,远远看到则崇回来,便殷勤地迎上前去替他拿书袋,眼角眉梢都是“可算把他盼回来了”的喜悦感。 宁璋笑眯眯地站在看着他们两个,则崇也看到了宁璋,客气地招呼她进院里喝茶。 他们两个有个默契,只要出了青谷马场,两人就装个表面客气,旁人越不知道他们两个有交情,他们两个才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且则崇又不大会与人周旋,一向也很少主动招呼人去院中喝茶,更是一次也没招呼过宁璋,这回必定事发有因。 宁璋于是假装客气了一句,十分拘谨地跟着则崇进去,仿佛没听出来这是句客气话,单纯不好意思推搪罢了。 回雪也少见则崇招呼其他人入院,想是这宁璋爹不疼妈不爱的,则崇难免可怜她,才对她偶尔热情了一些。于是她也对宁璋热情了几分,一壁笑着说:“五姑娘来得正好,可用过膳了?咱们院儿里刚准备好午饭,五姑娘也跟着吃点吧。” 宁璋已经吃过午饭,本来想拒绝,谁知嗅到桌上传过来一阵阵喷香的味道,她好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挪到了饭桌前面。卧冰院的午饭并不丰盛——说不丰盛都嫌不够贴切——米饭充足,菜却只有两道,一道是时令蔬菜,另一道是宋国有名的苕皮肉末。 这苕皮肉末烤的简直又焦又嫩,红薯苕皮呈金黄色,上头撒着小葱、辣椒面儿、还有难得的胡椒,让人闻之垂涎三尺,苕皮里头包裹着鼓囊囊的肉末、酸豆角、酸萝卜等。这桌子菜实在可谓物美价廉,甚至价廉得有点不像伯府的规格,却可谓十足用心。 “这……这是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