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过,外头的事情虽隐约耳闻,却也不大真切。只听丫鬟说,前阵子有人在昌安府衙外击鼓鸣冤,敲了一日,阵仗闹得很大,也不知后来如何了?” 孟老太太道:“邵筝儿,当着我也就不必演戏了。今日就咱们两个人,我也不会跟儿子说什么,你再这么拿乔作态,不是上算。” 邵姨娘低垂着头不做声,老老实实听孟老太太吩咐。 孟老太太继续道:“我原本将你许配给老二,就是图你知根知底,以前忠心又细心,能让人放心。但是你得牢牢的记住,我愿意给你脸,你才能做个金尊玉贵的姨娘。你在家中的地位如同个如夫人,我虽然抬举颜双仪,却也没一味地偏了她去,我不爱管你们内院的事,究竟是东风盖过西风,还是西风又压倒东风了,只要没做出什么太离谱的事,我的手就不会伸到你面前。但是你若是敢毁我孟家的门楣,我就决计饶不了你。” 邵姨娘赶快恭敬道:“妾万万不敢毁了孟家的门楣。妾何尝不知,身如飘萍,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老爷、就是孟家,倘若伤害孟家万一,那也是毁了妾得以栖身的根基。” 孟老太太冷哼一声:“你自作聪明,以为行事周全,害别人还能保全孟家,可你听没听说过唇亡齿寒?颜家和王家一旦倒了,下一个被整治的就是孟家!你倒以为能保全孟家呢,也不用脑子想想,你家老爷毕竟是个武官,前几朝最被疑心功高盖主的几乎都是武官,大老爷也有他在文官路上的政敌,想让咱们家倒台的人海了去了,你只需要轻轻点个火,自然有人忙不迭地去添柴加薪让这火烧起来,那到时候可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住得了!蠢材,你老爷在外头小心翼翼亦步亦趋,你却上赶着给别人送命去,实是目光短浅!你好好想想,这事是怎么传到我耳朵里的,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让你老爷知道了你在背后兴风作浪弄虚捣鬼,你猜他会怎么想?” 这番话字字诛心,每个字都戳在了邵姨娘的心坎上,简直让邵姨娘心理防线直趋坍塌。邵姨娘也恨自己不争气,对孟老太太的指责简直抬不起头来,她穿的衣裳宽松,衫子里头盖着的腿已经抖如筛糠,手却很稳,仅仅伏在地上,缓缓说:“老太太警醒的是,妾愿意为孟家当牛做马粉身碎骨,不仅绝不敢有二心,也绝不敢自作主张。” 即使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邵姨娘都滴水不漏,没有说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话。 正当时,赶上孟肇戎散衙回家,小舟已经提前跟了一小段路,把邵姨娘被孟老太太拉过去的事情形容得十分严峻,生怕孟肇戎赶不及,邵姨娘真被发落个万一了。孟肇戎还觉得很奇怪,毕竟按照邵姨娘这恭谨的性子,不大可能会得罪老太太才是,但看着小舟这神情,他还是不由得快走了几步,远远看到行露在那两颗歪脖子柳树前守着,左右一个不相关的人也不见,只隐隐看到树影后头孟老太太和跪着的邵姨娘的身形。 孟肇戎要上前看个究竟,行露原本陪着笑容拦了一句,可孟肇戎没给她一个暖和脸色,径自绕开行露往里走,正看到邵姨娘在地上磕头的情形。 “这是怎么了,劳动老太太来教训筝儿?” 孟老太太语气淡淡地说:“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要想知道,就问她吧。” 言下之意,她这里反正不会透出去一个字。她这句话算打发,也算给邵姨娘吃了个定心丸,邵姨娘感激地跪在地上,恭送孟老太太回去。 行露扶着孟老太太往回走,一边不解地问:“老太太这些年越发看不惯邵姨娘轻纵,为何却还这般给她颜面?” 孟老太太冷哼一声:“若为了她自己,打死一万次也有了。可是容儿身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