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雪冷元子,一碗搁在自己面前,剩下两碗就在宁璋常坐的冰绽纹围子玫瑰椅旁。 两碗,连跟着来的只有一个将离都算准了。 一面是血气方刚怒发冲冠的宁璋,一面是闲庭信步信手拈来的卫夫人,两人的对比简直心酸好笑。 将离很懂事地谢过卫夫人,坐在一旁开始吃冰雪冷元子。 宁璋很无语:“靡费。靡费。早知这般靡费,入伏之前我就该搬过来住。” 卫夫人笑道:“我之前力邀你来,似乎是你拒绝了?” “我那时以为聊胜于无,谁知居然如此靡费!”宁璋的眉头都蹙了起来,她本来想找卫夫人出个主意规避伴读,结果一下子太过嫉妒这般待遇,先跟卫夫人夹枪带棒地对上了。愣了愣,她才坐到卫夫人身旁最近的玫瑰椅上,端起了那碗冰雪冷元子,欲言又止。 卫夫人一个眼神,长夏便带着房中伺候的小丫鬟们出去了,房间里只有她们四个,白榆站在旁边扇扇子、将离坐在旁边吃元子。 卫夫人便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入宫伴读的事了。旁人为此事争破了脑袋,这事情轮到你头上,只有你当它是个噩耗。” 宁璋耷拉着眉眼,道:“伯母,你也知道我这脾气,若叫我去宫里规规矩矩的受罪,还不如让我跪祠堂来的干脆。这事儿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运筹的,若只是搞我也就罢了,可是万一冲着孟家来的呢?我在宫里一个不慎,可能能诛九族。” 卫夫人笑道:“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竟然还怕这个?” 宁璋道:“这九族里的确有些无辜之人,真出了什么事,我便是能跑得了,未必人人都跑得了,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卫夫人道:“若只为了这个,那你不用担心。你入宫那次,很合庄妃的眼缘,知道灵丘公主要伴读,她便找我要了你的名帖,举荐了你。两个公主伴读出身为你担保,选中你也没什么奇怪的。” “啊?”宁璋痛心疾首,是谁也不该是她俩啊,庄妃和卫夫人按说最是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人的,怎么还会把她往这个火坑里推?宁璋简直一时语塞。 卫夫人搁下书,散漫地歪在太师椅中,笑道:“你若是实在不愿意,也有办法,到时候告个身体不适,后头还有其他备选等着。只是我要是你,会先从其他角度看看这个事情,再行判断。” 宁璋问:“伯母还有什么角度?” “我为你争取这个机会的时候,一来是因为外头的确有些爱嚼舌根的人,总是抓着你从隐州小地方来这一点聒噪,我固然可以教你充耳不闻,可是作为长辈,我也想从根本上帮你解决一些麻烦,比如做公主伴读,那说明皇家认可了你,以后要是再有人聒噪,就是在挑皇后的眼,而你呢,兵不血刃地解决了麻烦。” 见宁璋满脸都是“为何要把这些人放在眼中”的表情,卫夫人笑着点点头,继续道:“当然,你很疏朗,这点也是我喜欢的,只是你在昌安一日,固然可以特立独行,但是就像你方才说的那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规则你看不惯、瞧不上,但是按照这个规则来,可以省却许多麻烦,这是我的初衷。” 到底是昌安第一流的才女,能把旁人求之不得的公主伴读当信手拈来之物来“省却许多麻烦”,这过程她肯定费了一番心力,可在事后说起时,总还是有一些清高的气质。 宁璋点点头,算是心悦诚服。 卫夫人又道:“如果你留在昌安,一个公主伴读的身份,会为你带来很多方便。而如果你不在昌安,即令回到江湖,那么我想,你如今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