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朝宁璋摆摆手,叫她自由地去。 宁璋如蒙大赦,赶紧溜之大吉。 可惜她对邀月台地形不熟,只记得方才尚远和卫澜是朝着东边的方向去的,她也就往东走,顺着台阶选了个小路。她轻功好,走路几乎没什么声音,很容易便听到小路边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对话的人是一男一女,为了避人耳目便专选了个黑灯瞎火的地方,说话声音很轻,内容却很引人侧目。 男声道较低沉、威严,还有一些急促:“如今我瞧六皇子已经越来越有夺嫡之势了,不仅皇后抬举,皇帝也格外看中她,你若再不动手,迟早有一天二皇子也要被他给压下去。你在宫中的处境究竟如何,怎么连蓝明玉这小丫头都能骑到你的头上?” 女声声音缓慢,略显匹配,倒也有些不容置喙的气势:“蓝明玉不过是个膝下无所出的小丫头片子,我生养二皇子这么多年,宫中谁不要看我的脸色?今日不过是瞧着章国的小王子在场,皇帝才给她一些面子罢了。” “是吗?到底是皇帝今天愿意给她面子,还是蓝明玉真的已经把皇帝给拿捏住了呢?你若是到现在还不打起精神,恐怕二皇子的地位真的保不住了!” 女声不大耐烦地叹了口气,似是颇为忍耐,才压抑道:“那六皇子说到底不过是密贵人生的,又不是蓝明玉的亲生儿子,他又怎么配跟二皇子相提并论?倒是哥哥密谋的事情到底做不做的准?皇帝的性命到底还有多久,这才是关键。” 男声也沉吟了片刻,又道:“我瞧今日宴会上,他连酒都不敢多喝,宴席未完便匆匆告退了,恐怕这一会儿都是强撑着的,蓝明玉此刻固然是膝下无子,可若是这时候皇帝没了,蓝明玉无论如何都要扶持六皇子。我在外头谋划,宫里你也不能大意,依我看,还是找个机会把六皇子给处理了吧。” “那六皇子如今被蓝明玉像宝贝一样看着,之前找了几次机会,到底也没杀掉。哥哥也别说我在宫中无用,那三皇子出宫一次,哥哥跟蓝家都派人杀他,不照样让他好端端地回来了吗?” 男声叹了口气,语气更加焦躁了:“依我看,当时就不应该对三皇子下手,反倒害的宫里紧张起来。那三皇子虽然是嫡出,可是皇帝也不器重他,前朝也没有一个倚仗,当初非要对付他作甚?” 女声明显更不开心了:“哥哥此刻不必说这样的话。当初我说要对付三皇子,哥哥不是第一个同意的吗?如今他确实是没什么前途了,可若不是咱们从前打压他,他如今也未必如此消极。蓝明玉那里我去想办法,哥哥只管在外头把事情料理好。若是一拖再拖,皇帝没倒,蓝明玉先生了儿子,那就全完了。” “我心里有数,最迟不过除夕。” 这两人的声音宁璋并不熟悉,可从他们的对话内容也能推断出,应当是荣昭贵妃和谢康将军。 他们两个压低声音说的这番话,若是正常走在路上的人自然听不到,可宁璋耳聪目明,竟意外将这番话一字不漏的给听去了,直听到这两人交谈结束。 荣昭贵妃先提醒道:“还是小心些,想来宫宴已经过半,常常有人出来醒酒,咱们在这儿待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还是得小心四处有没有人。” 谢将军也认同,立刻拨开树丛出来搜查。 宁璋警惕起来,四周环顾,想找个地方暂且隐蔽。 此处光线通达,唯有荣昭贵妃和谢将军刚才悄悄话的地方是有灌木及高耸的树木挡住,那里是一片黑暗角落,估计还得跳将过去。 宁璋这一犹豫,忽觉腰上有人使劲拦住了她,极快又有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