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情绪紧绷许久,直到再次看到尚远的时候,才无声地抽泣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把眼泪擦干净,又背对着窗户默默坐着。 就这么一个晚上,他好像忽然长大了似的,平添了许多哀愁。 宁璋评价道:“可惜你没能出来拿着武器抵挡两下,否则你也算是戎马过的人了。” 这句话果然很戳尚玉的心,简直就差直接说他是个被人保护的废物了。 不过尚玉毕竟也经历过这一次大风大浪了,没有立刻被这句话打倒,只是默默疯狂抽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冷静下来。 经历过这一茬事,人人心力交瘁,而庄妃尤甚,她刚出了月子,这会儿又提了许久的气力,一旦松懈下来,整个人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飘飘然就要倒下。宁璋眼疾手快扶住庄妃,赶快令云深叶浓将庄妃扶进宫中休息,又指挥众人去煮姜茶、收拾院子。 大家有一种同舟共济的使命感,庄妃倒下之后,便听宁璋指挥,觉得主心骨还在。 此时至少毓秀宫是安全的,尚远便没有立刻要尚玉转移到三槐北所,也在此处坐着陪他,默默看着宁璋在毓秀宫中主持大局。直到宜明宫中一个跟着尚妩的小太监一路找过来通报时,宁璋才意识到原来好久没有听到尚妩的消息了,不知她情况如何。 那小太监方急急忙忙道:“灵丘公主情况还好,只是公主赶着让奴才给孟姑娘禀报一声,卫澜公子出事了!” “什么事?”宁璋立刻扯着小太监叫他说清楚。 尚远闻言,也紧走几步过来听情况。 这太监越着急,说话却越磕巴,断断续续才将事情说了个大概齐。说是卫澜和密贵人在长秋宫私会,被人撞见,这会儿两个人被堵在长秋宫内,事情闹大了,皇帝和皇后都过去了,此时正在审问。那小太监边说边着急,恨不得这就要把宁璋给拽走:“孟姑娘,咱们来得及先往那边去吧!奴才给您带路!” 这简直太离谱了,一边是卫澜,一边是密贵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居然也能传出来私会? 尚远却冷笑一声,牙齿间磨出几个字:“蓝明玉的诡计。” 于开诚公公也在一旁陪着紧张,宁璋只叫他回去守着庄妃,什么都别说,然后立刻就要那小太监带路往长秋宫去。尚远也跟了去,吩咐于开诚看顾好尚玉。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宫中甬道上,两个人身上都有着腾腾的肃杀之气。 宁璋身上的杀气是冲着密贵人的,凭她是什么刁钻的人,居然能毁坏卫澜的名声,她非得去帮卫澜讨个说法。 而尚远这一身杀气是冲着蓝明玉去的,荣昭贵妃已经落败,那么他就是蓝明玉下一个眼中钉肉中刺,以前还尚需隐忍蛰伏,可如今若是再要蛰伏,便真成了案上鱼肉。 更何况在这个晚上,尚远出入明光殿时,那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已经再难蛰伏了。 尚远和宁璋发力奔到长秋宫外,还未靠近宫殿正门,便被侍卫远远拦住,说是宫闱之地,不得擅入。 宁璋的眉头拧在一起,尚且还能耐着性子与他周旋:“灵丘公主是否在宫内?我是灵丘公主的伴读,来找灵丘公主,万望放行。” 侍卫打量她一眼,怪里怪气道:“皇上和皇后都在里头,岂有为了公主身边婢女放行的道理?” 这侍卫的语气实在可恶,宁璋不悦,便要闯宫,却被尚远拉住。他倒不是阻拦宁璋,而是不想让她沾上惹事的麻烦,自己挺身而出开道。 侍卫本还想拦一拦尚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