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在于,你一定要加上一句‘千万不要跟别人说的,我也是偷偷听到的’,这样说完,大家都会说出去……”
她说到精彩处跳到了凳子上,恨不得手把手教学,教会他们“造谣”。
这个时候门口忽然冒出一个人头,把她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张小民探着头,跟一只小老鼠似的,笑嘻嘻地跑过来:“听说你考完试了,我来找你玩。”
他把门关上,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们在说什么?”
宋袭野拍着胸脯,从凳子上下来:“你要吓死我了。”
还以为出师未捷身先死呢,被那群混混发现了。
她把刚刚的话,又给张小民重复了一遍。
张小民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样行吗?”
“试一试。”
“那行,我申请参与,保证传得工厂里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这样,谣言飞了起来。
飞到宽脸面前时候,他面无表情靠着墙,抽了一根烟,缓缓地吐出烟圈。
听着那比最初宋袭野想出来的,已经脏了数十倍骂人的话,把手里的烟掐了,踩在了地上。
小弟:“哥,你现在知道了,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告诉我的人不让我说出去,我就是看不下去,怎么能在背后这么埋汰你,哪一件事咱没有出力?”
这一把火“噌”地烧了起来。
越烧越旺。
小弟看他不太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去问问大哥?”
宽脸冷笑:“你是不是傻,他会承认吗?”
小弟摸了摸头,叹气:“那怎么办?”
“先别动,忍着,再看看。”
时间过去了大概一个星期,又有新的传言。
小弟:“大哥在吃独食,我很确定,亲眼看到了。他抢了钱还有吃的,根本没有告诉我们。”
宽脸没说话,直到有一天,小弟跑过来,说痘脸又在一个人偷偷地收保护费的时候,他跟了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小胖子把手里的钱递了过去,然后怯生生地站在一边。
痘脸收了钱,脸上却未露出喜色,而是有些愤怒,抬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放心,以后我罩着你。”
宽脸躲在暗处一口牙咬碎了,但是没有站出来。
只看着痘脸嚼着一个冰棍,慢悠悠地走远了。
宽脸沉声道:“你去,把那个胖子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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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民心惊肉跳,第一次做这种离间计的间谍,既害怕,又兴奋。
这是宋袭野计划的第二步。
“单纯的骂人不可能让他们分崩离析,至少要牵扯到利益的问题。”宋袭野想了想,问张小民,“你还有钱吗?”
“就剩一点了,你要干什么?”
“多少?”
“五块钱左右。”
“借我,到时候还你。”
张小民“哼”了一声:“小哑巴十块钱还没还我呢。”
“会的会的,放心,我写下来,以后都会还给你。”
宋袭野写了一个欠条给他。
张小民好奇地问:“你要干什么?”
宋袭野说:“到时候等痘脸落单的时候,我就给他一块钱,告诉他这是我主动上交的保护费……”
张小民瞪大了眼睛:“你这不是有病吗?”
“当然不这么简单,”宋袭野又道,“我还要跟他说一句,宽脸已经收了我好多回了,我不想再交,想要求他的庇护。”
张小民问道:“这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