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人叫贵人,有一些铜杂件,一堆刻着文字的老狗牙装在小塑料袋里,还有鬼草婆当时给我的绣花荷包。 这荷包我就没当回事,随手丢到了一边儿。 把头的意思我很明白,把头要清货,还有十几天过大年了,眼下既然有不差钱的大买家,那就今年的货不留明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全卖了换钱。 别忘了,把头那里也有不少存货,其中有一件最重要,就是金幼玫墓里那件放头骨的葬具,琉璃温明。 我正掏包里,看看有没有拉下什么东西,就这时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 “是我。”电话中声音听的很冷。 “田....田三久.....” “你找我干什么?”我有些紧张。 田三久冷笑道:“为了不出事,收尾都是我收的,项把头.....我突然觉得你也该干点事了。” 田三久语气有些玩味。 “地址短信发你了,我给你留了点小礼物,项把头你自己去处理吧。”他说完挂了电话,随后我很快收到了短信。 看着田三久给的地址,我皱眉心想,“他得到了塔刹,我们得到了铁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还给我留了什么?” 我把事告诉了把头,把头表情若有所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没事,你去吧云峰。” “把头你知道田三久给我留的什么?” 把头摇摇头,没说出来。 “哎,峰子你不吃火锅了啊,刚下了羊肉卷啊。” “你们吃,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打车到了附近,顺着地址找过去,那里是城中村一间平房,有个门牌号,很破。 因为怕被人看到,我穿了一黑衣,带了帽子和口罩做掩护。 “吱呀.....” 木门没锁,我推门进到屋里。 屋里很黑很潮,有股怪味。 “啪塔。”我摸到墙上开关,开了灯。 小屋有了亮光,我看到了。 破床上躺着名奄奄一息老人,老人衣服单薄,脸上血迹干了,眼睛被打肿了,还在流脓水,老人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烟头烫伤,右臂看起来骨折了,左手小拇指也被切掉了,用塑料袋裹着。 兴爷...... 是王兴贵..... 他还在努力喘气,因为眼睛看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动静,脖子轻微动了动。 闭上眼,我有点不敢看老人现在的样子。 田三久把人打成了这样,故意留一口气,然后让我来,就是想看我怎么做。 把头应该猜到了,但他默许了。 破床上,兴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的状况显然是近气多出气少。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出了小屋。 一个半小时后,我在次来到小屋关上了门。 用矿泉水冲了咖啡粉,搅拌均匀。 “兴爷,来,喝点水。” 我用瓶子喂了他两口咖啡。 兴爷喝了两口,躺在破床上呼吸逐渐平缓,他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就在他身旁看着。 兴爷好像做梦了,他突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猜他的梦应该是这样的。 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