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来,他还纳闷平时安安分分的王盟怎么为难一个小姑娘了,但是耳边听进了“奸商”二字时就不同了,他还是开铺子以来第一次当面被人骂,平素太平惯了,却也不能容忍别人乱说。 吴邪很是恼羞成怒地跨出一步横在她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铺子干净着呢,我怎么就成奸商了?”反正他自己心知肚明,古董圈子里本就是鱼目混珠,他不过就是顺势而为,那些老油条还轮不到一奸商之说,怎么能轮到他头上。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一下,推测道:“你该不会是西湖对面那家铺子派来找碴的吧?” 他低头看着惊慌失措地小姑娘,吴邪自诩根正苗红,现在怎么看自己都像个土匪头子。 “我不是,我就是好奇,想进这家店看看而已,然后好像不小心说错了话,我……”端儿无措地后退,从前面高大身影的笼罩里退出来,像躲着大灰狼的小白兔,手指绞在一起,慌乱之行显而易见。“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端儿不是没有见识过这般架势,当初还是黑猫时经常被围追堵截,她都是能躲就躲,能跑便跑,因为不擅长,所以本能地讨厌着,惧怕着。而今为人一遭,她便更是不善去应付世态的杂事乱事,没人教过她,记忆中好像除了低头认错之外,她没什么应对的法子了。 吴邪感觉罪过了,小姑娘的声音细若蚊蚋,被他吓得已经语无伦次了,低着头二话不说乖乖认错,态度诚恳,没半点儿敷衍,不管误会不误会,好歹自己也是个小老板,气量也不该这么小,非要揪着她的小尾巴不放。 吴邪有些乱了阵脚,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瞪了一眼自己的那个傻伙计,一改方才的凶神恶煞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对端儿说:“那个,我又不是非要逮着你不放,刚才不是不了解情况吗,现在知道了,这也不算什么事。”他偷瞄着小姑娘的脸色,生怕一个说错话就把人家惹哭了,那他就真得成了罪人了。 “谢谢。”端儿犹犹豫豫地抬起头,甫一对上吴邪的目光,又刷得移开,像躲洪水猛兽似的,她又朝后看了看之前的伙计,确认真得没事了,才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我能离开了吗?” “嗯,能。”吴邪侧身给端儿让了路,亲眼看着小姑娘移着步子走出小院,刚想和杵在一边的王盟好好说道说道,不料,她又向院子里探头,小声说道:“我是来这边游玩的,对这里不熟,你能告诉我回西湖那边的酒店的路吗?” 她的声音险些被穿堂风带走,吴邪木讷地眨了眨眼,细密的鸦睫一下下地将眼前的画面勾勒,远处点点拂皱的嫩柳,近前的青砖白瓦,和她眼底的一汪水波,融化掉,皆汇入了西湖的湖底,成了一色。 “行啊,我带你去吧。”吴邪下意识地回道。 “你一个人来这玩的,没有人陪着?”二人延着青砖前行,鞋跟碰上去发出轻微的脆响,吴邪偏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慢他半步的端儿聊天。 端儿没想到这人还会和她说话,她愣了一瞬,在脑海里过了便他的问题,回说:“不是,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来的,但是他……”他窝在床上睡觉,他和被窝亲,不和她亲,他和她本来就是临时凑一块儿的,他不想搭理她,她也不好拜托他。 “他在房间里休息,我正好想出来逛逛,就没有打扰他。”说到这儿应该可以了吧?在端儿贫瘠的记忆中,萍水相逢之人不便言语过多,毕竟对方并不是非要得到什么有益或无益的话。 “他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出来?”吴邪想,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出去,随随便便地就和路人搭话,遇到他是幸运,万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