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得很。她小嘴闭得死死的,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宝贝,难得见此大海,总要带些战利品回去,她本来还想分享给他来着,看他这架势,抢过来就能给扔了。 他确实应了端儿所想,两指捏着,一指去撬开端儿的嘴巴,缝隙大点,不会伤到她时,张起灵这才毫不留情地把几根破羽毛给抽了出来,迎着晌午的太阳一瞧,羽毛被某种液体打湿黏在了一起,其尖端还非常可疑地淌下了几滴。 嫌弃,扔了。 “喵!”不要,还给我。 她本来就是在负隅顽抗,她能赢过他才怪,可他也不能不经过她同意就随意处置自己的东西啊,可恶的张起灵,欺负一只猫算什么男人。 瞳孔被怒气点燃,她恶狠狠地向他呲牙,爪子从肉球里弹出来,钩住他的手掌,锋利的尖部划出了三道白痕,其中一道清晰可见血迹,可端儿有些气昏了头,转头就咬了他一口,趁着他怔神的空挡,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怀抱。 “这船上还能养猫。”大同小异的惊讶,不远处的胖子似看到了什么稀奇事,几步就凑到了端儿身前,“我说你们也太会享受了,忙累了撸猫,劳逸结合啊。” 说着就要上手摸摸她,可端儿现在心情不好,见状,扭过身子,挥动尾巴想赶他走,自己也两三下地跳到了顶棚上,却不是想重新逗弄海鸥,而是俯下身子趴好,暂时不想看到张起灵了。 “还挺有个性。”胖子也没在意,嘟囔了一句,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船老大那里,提溜着他,连逼问带喝斥,跟土匪一样好好地敲诈来一条大马鲛鱼。 船老大哭丧个脸,老大不乐意,可等到做出一锅鱼,鲜香四溢,整个船的人都跟恶狼一样眼冒绿光,闻着味都围了过来。 端儿本是在角落里独自为张起灵的态度和痛失的羽毛生闷气,小脑袋瓜埋在皮毛下,遥遥看去和一团黑色的毛线差不多。不料,丝丝海风带着鱼的香味就渗进皮毛钻进了她的鼻尖,十分有力地打破了她悲伤的氛围。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对于一只这几天都在吃果脯肉干的猫来说,一顿煮熟的饭无异是盛宴。 四肢撑起来,眼珠像雷打一样扫视下方,见众人皆围着一口锅在吃饭,端儿禁不住舔了舔嘴角,走近顶棚边缘,意图探头找个稳妥地落脚点,不成想,下边吴邪正弯起唇角,伸长胳膊,对她说道:“下来吃鱼啦。” 真是个兢兢业业的肉垫,端儿稳稳地落到了他的肩膀,借着高处,眼睛又控制不住地去找某秃头的身影,但随即便停止了自己没出息的下意识,纵身一跃,像只灵活的泥鳅一样,钻进了干饭大队里。 吴邪馋归馋,扒饭的间隙终于注意到了连锅边都够不到的端儿,想着是自己喊来的猫,伸着筷子从锅里挑了一大块鱼肉,耐心地给她剃了鱼刺,递到了她嘴边。 “小同志,这原来是你的猫啊?”鱼肉烫得胖子直哈气,余光注意到吴邪那边的动静,颇是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张教授的。”想到那个奇葩的秃头,吴邪顿感无力,瘪瘪嘴,手下不停,尽心地做好喂养猫主子的任务。 “西沙就是好,随便烧个鱼我们那里一辈子都吃不到。”说曹操,曹操到。都是闻着味儿来的,那秃头往锅边一凑,还没说上半句话,便被胖子给拉远了。 “拍马屁归拍马屁,你他娘的别口水喷进去,恶心不恶心。”胖子为人很直,看他一眼没剩几根头发的脑袋,转头问阿宁,说:“这秃子是谁啊?” “噗!” 不好意思笑出声了,还好声音小,不惹人注意。真勇啊,胖子。端儿脑袋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