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都能想象到她眼睛里遮住的狡黠，张起灵抹去眼尾的泪花，扭了扭僵硬的脖颈，又捏了捏肩膀，觉得差不多端儿快要蹲麻了，才迟迟地走到她身前，拿鞋子踢了踢她鞋尖，示意她可以了，不要装了，已经被他识破了。 “小哥，你故意的吧。”拖着嗓音抱怨道，抬眼映入他眸中的戏谑和嘲弄，端儿起身揉揉酸胀的小腿，撇撇嘴，不满地踢了回去，说：“你越来越坏了，你还不如像之前一样清清冷冷没意思呢，现在抓住机会就戏弄我。” 彼此彼此吧，你现在也不乖了。张起灵先是抵上她额头，体温已恢复正常，再摸摸她发顶，察觉出一缕潮湿，料想到是方才的暴雨，说道：“被雨吵醒的？” “算是吧。”一想到雨的噪音就烦恼，像子弹一样不住地扫射玻璃，吵得很，“而且本来就睡不着嘛，白天睡一天了。” “我记得楼下可以自助买可乐，想喝了。”抬腿就要走，没几步，端儿下意识地回身看了眼仍伫立在原地的张起灵，每次倒斗回来他都是这样的，懒懒散散，没什么精神，眼皮半阖上，碎发亦服服帖帖地垂下来，没了往日的张扬，眼神仍旧沉静淡漠，但看过来时温和了许多，也疲倦了许多。 “小哥，要不一起？”鬼使神差地端儿便开了口，“想给你买瓶牛奶，这样你也能睡得好些。” 张起灵歪头看去，与她遥遥对视，若有所思。在她终于耐不住地扯他袖子的时候，才撑起身子随着她走下去。 自动贩卖机在门口那儿，端儿刚想选可乐，他却先手一步，按下两瓶牛奶，从口里拿出来，迎着她诧异不解的目光，拿瓶身贴了贴她的脸颊，说：“凉的，但不准喝可乐。” “管得好宽哦，本来兜里的钱就只够买两瓶。”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还是乖乖接过，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说起来，钱是之前张起灵给她的，她都没钱了，也不知道他够不够回家的车票钱。 门是玻璃门，此时雨势渐大，颗颗雨滴奋不顾身地砸向地面，陷出无数的小水花，溅起，又被扑到，像把小伞似的收放自如，在雨天里尽情地释放性情。手掌附上去，狂风呼啸，摇晃地玻璃在震动，凉丝丝的风从缝隙里溜进来，叫尚穿着短衣短裤的端儿不由地退后了几步。 牛奶搅得肚子更饿了，连打了个饿嗝，颇是不好意思，她悄悄抬眼看向旁边的张起灵，蓦地和他对上视线，她讪讪地扯了扯嘴角，而后又塌了下来，说道：“真得好饿啊！小哥，好想吃饭。”没办法，错过晚饭了，肚子里空空如也。 “小哥，我打一醒来就想干了，有你给我壮胆，我做起来更有底气了。”她贴近他十分认真说道，露出了要干坏事的神色，紧握着他的胳膊，一使力，不过没有拽动。 张起灵强势地挑了挑眉，看她小脸憋得通红，大有不解释就不走的架势。端儿没办法，抬手一指厨房的方向，而后给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只需十几分钟，厨房冰箱里就少了一碗米饭，一颗鸡蛋和一根火腿肠，砧板上却多了几十块钱和一张小纸条，而外面的饭桌前多了两个干饭的身影。 “好吃，加了火腿的炒饭果然香。”饥饿过后再吃饭，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端儿尝了一口，不由感慨。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哪能让张起灵眼睁睁地看着她吃，她又拿了个干净的勺子，递到他眼前，说：“小哥你要不要尝尝？” 不言语，也没有接，他倒是在反省自己方才应该拒绝她的，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回过神，但见满满一勺炒饭递到嘴边，端儿举着勺子，一脸期待，吃呗，还能怎么样，狡猾的猫妖。 “嘻嘻，成了我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