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都应当用来战斗,他想在临死前把武器交到战友的手里。 如果它不能在秦斌的手里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至少,能让他在同伴的手中继续履行责任。 但秦斌恍惚中听到那人的声音。 “秦副队,活下去!” 在秦斌最后一次发送消息后,熊冯特就带着大部分人搬离了这个区域,这意味着秦斌用生命传递的信息几乎作废,因为消息里最重要的就是熊冯特所在的地理位置。 市局收到秦斌的消息后,与贵西市局联合紧急踩点、布防,但与熟悉地形的熊冯特相比还是晚了一步。 唐景珏赶到的时候,整片区域的活物只有几只关在笼子里咆哮的狗,还有许多人体的剩余组织,混乱的撕咬痕迹源于何处不言而喻。 当他搜索到最后一间屋子时,本能地警惕了起来,但跟随的警员已经推门而入,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二层的阶梯上安装了炸药,那位准备上楼的警员当场死亡,炸药炸开的时候,唐景珏将谢琰东推离爆炸源,唐景珏背部被炸伤,当场昏迷。 市局循着那个人留下的线索找到了秦斌。 秦斌被藏在一处山窝里,看得出刻意做了控温和防护措施,但身体很孱弱,意识不清楚,伴有受过强刺激后的应激反应。后面经过医护人员检查,秦斌体内除了含有注射毒品以外,还检测出营养针剂的成分。 这代表着,基地里或许有警方的内线。 犬吠声不止,立起来的黄棕色兽耳飘荡在夜里,如凶船上遥遥游颤的旌帆。踏踏临近的断枝声,沥沥浓稠的口水声,翻动衣料纤维的窸窣声,咯吱凶恶的咀嚼声……血滴连线!腐烂腥臭的肉团,软腻的一滩中伸出属于人类的断掌,朝着秦斌的脖颈狠狠掐去。 窒息后的促急呼吸声荡在白色房间,冗长呼吸带着卡住的啸声,一如死神看着送到嘴边的食物被带离,发出可怖而无力的喘鸣。 “醒了!他醒了!” 护士医生摩挲着奔走,上前翻开他的眼皮,略带凉意的橡胶手套覆在皮肉上。 没有食肉的恶犬,也并非置身于冰寒的雪地。 清醒后的秦斌跟上级报告,基地里还有自己人,他这条命就是那个人救下来的。但是直到“金鹏”落网,都没能落实那个人的身份。 当年救下秦斌的男人和那把枪,像是随着那场封山的雪,雪花下坠溶成清澈透亮的水,融入地脉中的伊河,杳无音讯。 事隔多年,那把消失的□□重新出现,会揭开怎样的惊天秘密,谁也不知道。 水壶里的水滚了三次,秦斌都没去按死电源键,从他无比难看的脸色也知道,他一定在想血腥残暴的基地。 当年经由医生治疗,他的心理创伤有所缓解,但贵西一行刚接触过熊冯特,有些记忆不受控制地占据了秦斌的脑海。 秦斌往玻璃杯里捏了小半杯茶叶,一口茶水下去,苦得他差点呕吐出来,他蘸着溅出来的水迹,问唐景珏,更像问自己。 “这个梁婉,为什么会带着我那把枪?” 梁婉,梁争辉的女儿,当年唐景珏带白池回贵西办手续的时候,梁争辉一家就消失了。如今梁婉以持枪杀人案的嫌疑人再次出现,这几年她一直跟本案的另一个当事人赵西泽生活在一起,据赵西泽所说,他并不知道梁婉持有枪支。 各个汽车站的录像传过来,市局人员加班加点判断梁婉的去向,梁婉手底下的那个小妹买了路程不冲突的十几个城市的车票,梁婉最终的落脚地还在追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