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个粗枝大叶的老爷们儿竟然还细心地随身揣着这种东西,她伸手想要接过,高城却拿着创可贴避开了她的手。 江解语不解,这一出现就臭着脸的家伙是要做什么,却听高城开口“伸手!” 江解语乖乖照做,高城将创可贴帮她贴好,这才又弯身抱起了那个大箱子往前走。走到一半,他才发现江解语并没有跟上来,转过身问道“你在那傻站着做什么?” 江解语叹了口气,指向了另一个方向,高城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旧是一副酷酷的样子,走向了江解语手指的方向,嘴里还念叨着“真是的,早说啊!害我抱着箱子多走了这老远的路!” 江解语将人带到了库房,放下了东西,这才带着他往主展厅走。可还没走出十米,高城就不耐烦了,他看了眼周围的人群,凑到了江解语的身边,小声道“那个,我、我没长那欣赏神经,看画也就能看个画得像不像,画里的人或者景色好不好看,其他那些流派啊、意境啊,给我看那就是对牛弹琴。你不是说,你的画会在这次展览展出么,直接带我过去看你的画!我对其他人的画可不感兴趣。” 一时间,江解语不知道该为这人牛嚼牡丹、不懂欣赏而生气,还是该为了他的直率坦诚和对自己的特殊关注而开心。高城推了推江解语的手臂,江解语无奈,只能将人带到《告别》这一主题单元,将自己的作品指给他看。 高城站在这幅画前,久久没有言语。江解语只是陪在他的身侧,一如往昔的安静。高城真的看了很久,久到江解语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麻了;久到场馆已经停止检票,准备半小时后闭馆;久到炽烈的太阳变作了温和的斜阳;久到这个主题馆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眼见着同事正往这边来,准备清场,江解语不想有人打扰高城,她对同事摆了摆手示意有自己在,同事又指了指腕上的手表,江解语点了点头。却听,已经安静了太久的高城开了口,他说“江解语,七连……改编了。” 江解语见他眼神中化不开的悲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最后叹了口气,犹豫着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城摇了摇头,示意江解语不必如此,他自嘲一笑“挺晚了,你们应该也要下班了吧,我去外面等你。” 江解语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觉得,他的身上,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但又多了很多东西,这样的改变应该不算是好事,但应该也说不上是坏事。也许,这是每个人的成长都会经历的东西吧。摇了摇头,她不再胡思乱想,快速地处理完了手上的工作,而后去门口找高城一起往回走。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江解语熟门熟路地放好了背包,便提着路上买好的蔬菜进了厨房。 高城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也跟着来到了厨房,手足无措地问“有什么能帮你的么?” 江解语想了想,将葱姜蒜都摆在了他的面前,高城露出了一个笑“别的我不一定行,但这个我拿手!我从小就是我们家专业剥蒜的,毫无疑问的冠军!” 十分钟后,江解语手里举着菜刀,蹙着眉毛等着那个传说中高家的剥蒜冠军将剥好的蒜瓣呈上来。高城心虚地将盛着蒜瓣的小碗递给了江解语。难得见他这个样子,江解语觉得有趣,强忍着笑意从小碗中拿出了一瓣坑坑洼洼的蒜,然后再次看向了高城。高城心虚得很,但面上却非要虚张声势“你你你、你这是新蒜,新蒜,它、它就护皮……”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强词夺理,一句话说的,前面还气势如虹,越往后声音就越小,直到彻底闭上了嘴。 江解语被他这个样子彻底逗笑,高城见她笑了,知道她这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