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立即红了耳根,自己竟然是最先忍不住的那个,她看向四周,除了阿牟和邪见外,杀生丸不在。
不知道是应该放松还是别的感受。
她收拾好被褥,轻手轻脚地去旁边找水源。
周围到处是平原,走了一会儿后纱月才看到一片林子和湖,还有杀生丸。
他屈膝靠在一块岩石上,银发衬着那块岩石颜色冷硬,听到声音后,他睁开了眼。
金眸冷淡,看着纱月愣了下,然后动作很慢地移动过来。
纱月走过来,她蹲下身子去感受冰凉的河水,一时间,没有人先开口。
杀生丸,他昨晚难道是在这里休息的吗?
为什么没有与他们一起?
还是说,只是早上才到这里……
纱月耳根的嫣红慢慢褪去,换来的是略显苍白的唇,指尖也随着那冰凉的河水而变得愈加更加凉。
他为什么不说话,纱月想。
是因为自己昨天的那些举动,生气?愤怒?鄙夷?
而杀生丸早在看到她过来的时候就阖上了眼,窸窣的动作越加清晰,她走近河,手伸进河水里。
而后,再没任何动静。
他复又睁开眼,视线落到她弯下的腰,如同一道弯月桥,细韧也柔软。
妖怪之心又在膨胀跳动。
他无法与她共处相同的地方,在一处后,她的一举一动,她身上的淡香,全部都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五感之中。
多么可笑,他杀生丸一个妖怪,竟然因为一个人类女子逼至这种境况。
明明没回头,纱月却感觉到了杀生丸的不开心。
她终于收回已经快没知觉的手,缓缓转过身。
“杀生丸。”
杀生丸抬眼看她。
因着一个坐下,一个站着的姿势,也因着距离,他们的目光基本平齐。
纱月看清了杀生丸的眼睛,金色的,漂亮的眸子,那里面比之自己第一面见到他的样子时,好像多了些什么,但好像又毫无区别。
至少,纱月现在没有看出他对自己有任何意思。
她不受控地后退一步,右脚差点踩入河水中,但也沾了些水。
往常自己这样倒霉丢面子的事,纱月定是会捂着通红的脸,说句“好倒霉”这样的话。
可是纱月只是脸色被吓得略红了些,为苍白的脸色多了分红润外,就再无其他表现。
她紧紧盯住杀生丸。
看到了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甲很长有磨损的痕迹,似乎在刚刚,他好像要起来,但又克制了,指甲扎进泥土中。
一阵风吹过,绣有六角梅的袖子挥舞两下,随即将他的手完全覆盖。
就好像,刚刚纱月看到的那些细微动作是她的错觉。
她轻眨了两下眼,翘起唇角,然而眼里却没有开心的神色。
她说:“杀生丸,昨天我对你做的那些,你是生气还是开心?”
生气,就是不喜欢她。
开心,就是喜欢。
她想要一个回答。
然而,杀生丸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他站起身,粗壮的绒尾耷落在他的脚边,随着他的动作擦着草地离开。
现下,不仅是妖怪之心了,连着妖怪之血都在沸腾灼烧。
一个人类,竟然将他调动到这种程度。
是生气吗?
根本从未出现过这种情绪。
而开心吗?
那身燥热的妖怪心,妖怪血或许都是这种感觉吧。
但杀生丸却不太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