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一手上的香灰,滋润了树下的土壤,也如冬日的清泉,温暖了苏一的心。只是苏一当时还没意识到。 周言恺的手机铃在这时候响了。 只听到周言恺回了一句 “那我过来。” “他们好像走错了门口,已经出去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待会我妈出来我也就回去了。” “ 你坐那想什么呢,走了!” 苏一母亲尖锐的声音传来,一下子把苏一拉回现实。如果不是手上空荡荡的水瓶,苏一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从雍和宫出来苏一想找个地方吃饭。但翻遍了某点评网站,提议的餐厅不是顾女士说不想吃就是嫌太贵了。苏一习惯了,最后只能妥协,回出租屋自己做吧。 顾女士在进地铁的楼梯上就一直在问什么时候换乘,嘴里不断嚷嚷着千万别坐过站了。苏一只好停下,打开手机,把换乘站给顾女士看。 苏一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再加之感冒没好全,在空气不流通的地铁里愈发昏昏欲睡。身旁的顾女士的碎碎念又开始了:“还要坐几站啊,别坐过头了哦” 苏一已经没有力气再应付她的母亲大人。 顾女士念叨了一会迟迟得不到回应后猛的吼了一声:“跟你说话听见没,你是聋子啊?” 头在栏杆上不断磕碰着快睡着的苏一一下子惊醒了,但脑子还是蒙蒙的,一时间忘了换乘站的名字。隐约记得要坐个三四站吧,想着有换乘的站点报站的时候会听到的。“大概再有个两三站吧,等快到了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知道,我是问你哪个站下!” 顾女士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车厢里。 苏一埋了埋头,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围巾里。从小到大,顾清都是这样不顾及任何苏一尊严的,在公共场合责骂。 “ 我说了,待会快到站的时候播报换乘就是了,我记不住地名,但听到就知道了。之前也给你看过路线了,你不也没记住吗,跟着我走就好了,干嘛非要知道是哪个站呢。”苏一也有点不耐烦了。 到西直门要下车的时候,苏一看到顾女士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但苏一等地铁门关上都没看到顾女士跟着出来。 苏一无奈。这么多年顾女士的脾气一点没改,不是把苏一关在门外就是扔下苏一在大街上开着电瓶车就走。苏一还记得她十岁生日那年,顾女士带她去一个新的理发店,顾女士懒得停车,让苏一去店里问要不要排队。苏一因为怕生胆小,不敢一个去,顾女士就留苏一一个人在马路上哭,潇洒的骑着车走了。 拨给顾女士的电话无一例外均被挂断。比起苏一,顾清更像个会无理取闹的小孩。苏一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愤怒、无奈还是可怜。她别无他法只好坐了一站地铁回去,能找到顾女士是最好的了,找不到的话,她也没有办法。 往回坐一站,站台前空无一人。苏一又等了一趟回西直门方向的车,一站很快就要到了,苏一却在人声鼎沸的地铁里睡着了。等苏一醒来的时候,广播里的站点已经是她从没听过的地名。 2号线是个环线。就这样,周围的人来来去去,苏一坐了整整一圈,等再听到西直门的时候,她才从座位上起来。出了地铁站,苏一抬头,天已经全黑了。一股悲伧的感觉袭来,就好像人午睡一不小心睡到了傍晚,醒的时候觉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样的孤独。 苏一现在也是一样的感觉。今年北京的冬天并不是很冷,来之前特地买了长到脚踝的羽绒服却并不常穿,但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处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