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 而约翰尼·斯宾塞本人正摊在单人沙发上,单手擎着一本没有封面的小册子,看上去还有几页就看完了。 在他手边,有一个油乎乎的朗姆酒瓶。 卫希夷咬了咬牙。 “是斯宾塞先生吗?”卫希夷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出版商很大声地清清嗓子,含糊不清的回答:“是我。” 卫希夷简要说明了来意。 斯宾塞先生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卫希夷:“为什么不去皇家学会?像你这样的…上等人出身的小姐?” 卫希夷一言不发地将画册摊开递给斯宾塞先生。 斯宾塞先生快速翻了一下,再次抬眼凝视卫希夷,目光中却没有任何欣赏的意味,是纯粹的打量。 “你画的?”斯宾塞先生伸手去够酒瓶。 “当然。” 斯宾塞先生仰天灌了一大口朗姆酒:“你的名字?” “艾略特。” 斯宾塞先生动作一停,犹豫着问道: “嗯,艾略特女士,你不会是还有个叫乔治·艾略特的姐姐吧?” 乔治·艾略特? 卫希夷的第一反应是那个用人妖号写文的英国女作家。 仔细一想,她也活跃在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学界。 同期的女作家最终都换回了自己的真名写作,只有她一个还用着人妖号,就是因为非官方出版商的原因吗。 破烂不堪的门又不堪重负地响了一声,一个含着笑意的女声随之响起: “我的书可以出版了吗?” 来者有着飞扬的眉,深邃的眼,瀑布般的金发闪闪发光。 卫希夷心里一惊,伦敦真的没有丑女人吗? 斯宾塞先生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小册子: “不予出版。” 卫希夷这才看清写在第一页上的书名: 《弗洛斯河上的磨坊》 世界名著啊! 卫希夷惊讶地打量着金发女人。 这就是…乔治·艾略特本人吗?! 课本上的画像一点也不写实! “为什么?”艾略特的声音里没了笑意。 “我的受众中没有女权主义者。”斯宾塞先生把最后一滴朗姆酒咽下去, “你不能指望东伦敦人理解你所批判的性别歧视。“ 艾略特嘴角抽搐了一下,从手中的篮子里拿出另一本没有封面的小册子:“那这本呢。“ 卫希夷瞟了一眼书名。 《亚当·比德》 另一本世界名著。 斯宾塞先生兴致勃勃的接过书,边翻边说:“这么好的作品,为什么不找你父亲的朋友出版,玛丽·安·伊万斯?“ 艾略特的嘴角拉成一根直线,没再言语。 卫希夷看过同学研究主题为乔治·艾略特的论文。 艾略特与已婚男子刘易斯私奔到德国,回国后一直为其父母所不容。 她出身中产家庭,父亲是当时的房地产大亨。 敢爱敢恨啊。卫希夷默默评价。 她本人简直和她的作品一样的美丽惊人。 斯宾塞先生窃笑着翻开书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