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伴读,简直快成了管事姑姑…… 卫明月见他应了声,忍不住朝他挤眉弄眼,扬了眉,小声告诉他:“你要等你自己等,我可不管你。” 这人却是板着脸半天未有回应,她盯着他看了半晌,楚尧才脸上爬上一脸黑线:“殿下,课堂之上不可闲谈!” 这这这……哪算哪门子闲谈,她明明只是问上一句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卫明月见他看的认真,倒是懒得跟他计较,自己趴在桌案上,一手杵着头看这窗外的云雀。 看着看着就又犯了困,刚眯了眼就听“啪”地一声,一根长长地戒尺敲在案上,惊得这贪睡的猫儿炸起一身毛。 卫明月挺直了腰端坐好,正听这楚太傅讲道:“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正所谓人不可以不恭敬,神态要像若有所思般端庄稳重,说话时态度要安详,言辞合理审慎,才能安定民心。” “若夫坐如尸,立如齐。如果坐着,就要像受祭的尸那样庄重地端坐;站着,就要像斋戒时那样恭敬地肃立。” 卫明月只是却是又垂下了头。 只是这老太傅的声音就像那音纹符咒一般,环绕在四面八方,‘毋不敬’ ‘俨若思’ ‘坐如尸’ ‘立如齐’,乱七八糟想要一股脑儿地侵入她的脑海来,差点儿把那原有的壁垒屏障冲个稀巴烂。 卫明月晃晃脑袋,伸手一拍,赶紧把厌倦的这礼法规矩倒了出来,才轻松地舒了一口气,舒坦地趴在案上。 什么规矩礼教,自在随心才是正道儿。 一待便是两个时辰,坐得卫明月是浑身不得劲,莫说还是让她在这儿听人讲书论道,就算是让她看了她最爱的蹴鞠骑马,斗鸡走狗,听戏唱曲儿也断然坐不得这么久,还没散学,心里就满是晚上约了骑马射箭之事,哪里还听得进去。 一散了学,就想赶紧溜出去…… 还未走出几步就被一个矜漠如雪的声音叫住:“殿下,今日回去切记要完成课业,若有不懂之处也可以问我。” “知道啦!知道啦!” 楚尧看她头也不回地边走边答,也不知有没有有没有放在心上。 “那楚尧明日就在瑶光殿外恭候殿下。” “嗯嗯嗯……”卫明月随口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