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幅画。 咚咚咚——书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 “公子,是我,龄官儿。” 楚尧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看着这案上的画儿怔了一会儿,才把这宣纸夹到平日里看的琴谱中,走过去应了门。 “怎么样,送到宫门口了么。”楚尧开口淡淡道。 “公子放心,小的是看着卫姑娘进了宫,定然不会有丝毫差错。”龄官儿拢了拢衣袖,笑了答道。 “那就好。” …… 兔缺乌沉,冬日里的日子更是显得短暂,短短一日时光很快便过去。 卫明月让小蝉在马车里铺了软垫,烧暖了碳,点了火炉,穿了厚厚的狐毛披风,又提了手炉,准备充足,才唤了元宝来,驾上马车出了宫。 可不敢再像上次一样偷溜出去,冻得瑟瑟发抖不说,还染了风寒,早起时便微微有些清嗑,幸而没有起了烧,皱着眉喝了两副药也才好了些。 想着前日跟楚尧约好了要去清玉峰,便也不再磨蹭,估摸着他手上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些,若是能在他手痊愈之前,给他找到这琴谱,也算能当做赔礼,好让她心安些。 “殿下风寒未愈,就算约了人,也可改些日子,这样生病出来,岂能舒坦。”小蝉说道。 “没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推来推去也挺麻烦的。”卫明月靠在软垫上歇会儿,又拿了条兽皮毯子盖上腿。 小蝉坐在卫明月旁边,在车上燃上香,又拿了些果子,桃酥和小食在中间的柚木小几上。 伺候她吃上两块点心的功夫,也就到了楚府,龄官儿倒是熟络得很,见了她的马车便来迎她。 卫明月掀开车窗的小帘,洽好见的龄官跑了过来,清了嗓子说道:“龄官儿,我有些乏,就不进去府上了,你帮我请了你家公子出来,我跟他约了今儿有事儿。” “好,卫姑娘稍等些,我马上就去请了公子出来。”龄官笑着答道。 “有劳。” 稍有片刻,便听有人出了府,脚步轻稳沉静,听来有些熟悉。 卫明月下意识掀了帘,来人穿得不是一贯的白衣,而是穿了件月白色的袍子,腰间挂了一块清透温润的白玉,定睛一看,似是小荷纹样。 明月见他过来,便赶忙探出头来,在小窗前挥了挥手,冲着他笑了笑,“楚尧!我在这边。” 楚尧抬眸见了她,只觉得心下一颤,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只是向她颔首示意,上了马车也只是和元宝坐在车辕上。 元宝见楚家公子上了车,便驾了车,上清玉峰。 在城中穿过一片热闹的街市,过了锦云阁那段才稍微静下些来,又行了一段便从西城门出了城。 城外要更冷上几分,寒风一刮,落在皮肤上像刀刃割破了口子一样生疼。一路上两边的长松枝也吹得摇摇晃晃,抖落了前几日落得雪,站直了腰。 卫明月和小蝉坐在车内,隔了车帘倒是只偶尔吹进一丝凉风。 卫明月拢紧毯子,却还是忍不住又捂唇咳了几声,原本就有些白净的脸颊咳的有些发红。 “殿下可是受了寒?”帘外传来那个略有些冷的声音。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刚才应是又见了风,才又咳上两声。”卫明月轻声说道。 楚尧眉心微凝,淡淡问:“今日可曾吃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