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钱先生指的是?”彭与鸥说。 “前番请彭教授帮忙延请名医问诊刘姓朋友,敢问这位朋友身体如何?”程千帆问。 “原来是此事,刘朋友早已病入膏肓,钱先生节哀。”彭与鸥回道。 “果然如此么,可惜了。”程千帆表情微变,“可要送刘朋友一程?” “不必了。”彭与鸥说道。 “明白了。”程千帆说道。 “钱先生还有事情吗?”彭与鸥问。 “冒昧来访,有些事情恐言语难以表示,特书信一封,彭教授可稍后看。”程千帆说道。 彭与鸥看着一只手递过来一页纸,他接过这页纸,没有立刻看,放进兜里。 “钱某来此路上,台拉斯脱路比较热闹。”程千帆说道,“王朋友受到一些惊吓,摔破了皮,没有大碍。” “多谢告知。”彭与鸥长舒了一口气。 他一直担心是王钧那里出事了,果然和他所料不差,台拉斯脱路那边是有敌人冲着王钧去的。 好在星火同志告知他王钧等人‘有人受伤,但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脱险’,他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王朋友不知钱某之身份,还望彭教授帮忙遮掩一二。”程千帆说。 “此事自然。”彭与鸥说。 “彭教授,保重。”程千帆深呼吸一口气,将房门轻轻的推,听见锁芯咔擦落入锁孔,房门紧紧地关闭,房内的灯光被房门阻挡,眼前的一切重新陷入黑暗。 他的鼻头发酸,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步走下台阶,快步走过院落中不长的石板路,石板路两侧的灌木沉默着,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这是石板路两侧的野雏菊的花香。 房内,彭与鸥也是长长叹息,“一定要保重啊,星火同志。” …… 程千帆骑着自行车,微风轻拂,吹拂了他的心。 已经是深夜,很安静。 偶尔有下了夜班的工人匆匆忙忙的归家。 他非常熟悉各处路口巡捕的巡防时间,成功的避开了巡夜之巡捕。 回到了延德里。 先将自行车妥善放置。 程千帆仔细看了看,四下无人。 他灵巧的翻上墙壁,从房顶来到自家房子的二楼窗户前。 守在窗前的猫儿看了他一眼,慢腾腾的起身,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脚,轻轻喵呜一声。 程千帆的眼眸露出一抹温暖。 他弯腰抱起猫儿。 打开窗户,抱着猫儿轻巧的翻窗入内。 将猫儿放下,它自己摸黑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呆着。 程千帆关闭窗户,拉上窗帘。 他没有开灯。 摸黑脱下外衣,将外衣先塞进床下,将韦伯莱斯考托手枪放在床头,自己躺在床上思考。 去马思南路见彭与鸥是紧急情况下的临时决定。 他本意是和上次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情报交于王钧,由王钧呈送彭与鸥。 却是没想到碰到了党务调查处秘密抓捕王钧等人。 这完全是突发状况,他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王钧等人被抓捕,只能骤然出手。 因为程千帆知道王钧的身份,一旦王钧被敌人抓捕,还没有从去岁年末的大搜捕中缓过劲来的上海红党将会面临新一轮危机。 这无关于王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