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靠拢成一个圆圈,面部朝下,将几枚手榴弹塞在面孔下,拉弦。 轰隆! 正准备追赶的日军立刻匍匐在地。 待烟雾散去,正要起身继续追赶。 又是几枚手榴弹飞来。 轰隆! 期间夹杂着枪声。 枪声间歇,硝烟散去。 日军骑兵中队长桑原扫视了一眼,放眼望去,‘玉碎’的士兵、受伤痛苦呻吟的伤兵,还有那燃烧的营地、马场、到处乱跑的军马,被炸死、烧死、打死的军马,可谓是凄惨无比。 “追给贼西玛斯!”桑原骑上士兵牵过来的军马,挥舞着马刀,面孔狰狞吼道。 …… 虹口区的枪炮声,没有影响到延德里的邻居。 这里是法租界,法国人罩着的地盘,法兰西! 晓得伐? 欧罗巴第一强国! 日本人断不敢打进法租界的。 清晨,姨婆、阿公,男人、女人们小声议论的焦点依然是昨晚程家的争吵声。 “这男人啊,有权有势就变坏,帆哥儿以前多好的人啊。” “要我说,是程太太不知足,程巡长对她百般宠爱,不就是在外面有女人嘛,男人在外面应酬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好你个大头鬼哟,是不是还要女人帮男人讨一房姨太太。” 吱呀一声。 程家的门开了 小程巡长一身巡警制服,器宇轩昂的走出来。 “帆哥儿,去上班啊。”马姨婆热情的打招呼。 同时眼睛偷偷瞄向程千帆的脖颈,白若兰惯会挠人。 果不其然,程千帆的脖颈上有一并不太清晰的挠痕,许是因为昨晚帆哥儿喝醉了,白若兰没有下狠心。 程千帆同街坊们打着招呼,还没有走两步,小宝便追出来给他送围巾。 马姨婆等人对视一眼,明白了: 若是往常,大家会看到白若兰亲自给程千帆围上围巾,这俩人俩眼一对,那个亲昵啊,啧啧,看得人撑得慌。 现在嘛,很显然白若兰的气还没消呢,只不过,女人终究是心疼自己男人,还是让小宝追出来送围巾。 …… 车子停在了巷子口。 李浩站在车门口等候,他的手里捧着牛皮纸包着的生煎,车前盖上放着一只碗,碗里是胡辣汤,热气上扬泛起白雾。 “说了多少次了,到家里吃饭,怎么又在外面吃了。”程千帆皱了皱眉头。 “怕帆哥你骂我。”李浩端起胡辣汤,咕咚咕咚喝完,抹了抹嘴巴,说道。 “你也知道我要骂你啊,昨晚我喝醉了,你给我在新亚饭店开个房间,或者干脆送我回巡捕房,总比回家被你嫂子骂要好。”程千帆没好气说道。 “帆哥,嫂子让我无论如何看着你,不让你在外过夜。”李浩嘿嘿一笑说道。 “咛个杠头。”程千帆敲了敲李浩的脑瓜,“我是你哥,我最亲。” 李浩几口吃完生煎,招了招手,一个帮闲颠颠儿的跑过来,“浩哥。” 接过李浩递过来的碗,高兴的给摊主送回去。 小程巡长太高了,垫着脚也碰不着,能侍奉浩哥,那也是倍有面子的。 …… “情况怎么样?”程千帆问道,“弟兄们都撤出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