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铁青, 重重地放下话筒,愤怒至极的骂了句, “巴格鸭落!” “课长,可是有阮至渊的消息了?”荒木播磨立刻问道。 宫崎健太郎也是看向三本次郎, 面色略急切。 “阮至渊被人杀死在迈尔西爱路。”三本次郎阴着脸。 “迈尔西爱路?他去那里做什么?”荒木播磨皱眉不解。 三本次郎摇摇头,这也正是他心中不解之处,同时他注意到宫崎健太郎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遗憾和失落之色。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宫崎健太郎赶紧收敛这种情绪。 哼! 三本次郎冷哼一声,他大约能猜测到宫崎健太郎为何是这番表情: 阮至渊此人惯会来事,得知了宫崎的身份, 必然会有所表示,阮至渊死了,宫崎这个家伙是因为少了一笔钱财进项而失望。 至于说惊讶,这也很好理解, 迈尔西爱路是中央区的辖区,虽然不是宫崎健太郎的三巡辖区,中央区发生了如此大案件,他这个巡长不在巡捕房,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也仅仅是惊讶而已,毕竟不是他自己的防区,倒也没有太过担心。 “荒木君,你带人去现场看一下。”三本次郎沉声说道。 “哈依!” 然后,三本次郎的目光看向宫崎健太郎,“宫崎君,事发地在中央区,你也过去。” “我这便回巡捕房。”宫崎健太郎立刻说道。 他自然不能和荒木播磨一同过去,需要先回巡捕房,换了警服之后再过去。 …… 程千帆把自己的面容和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黄包车的篷布下,不,确切的说,同时还笼罩在还有他的口鼻呼出的烟气里。 年轻而又久经考验的‘火苗’同志,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扔在了黄包车的座位上,他的嘴巴里叼着香烟,默默的抽着。 一呼一吸间,烟卷散发出火光,然后化作鼻腔呼出的烟气。 礼帽摘下,放在腿上,也遮住了帽子下面他那攥得紧紧的拳头。 亲自送自己的同志上路。 这是‘火苗’第一次经历。 眼睁睁的看着‘麦子’同志从容赴死。 他是那么的痛苦。 那么的绝望。 那么的无奈。 他是那么那么那么的悲伤无助! 最痛苦的是,他还要强行、尽一切可能压抑这种情绪,表现出符合日本人宫崎健太郎的做派。 程千帆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心脏疼得紧。 他的脑海里是土坑里俞折柳同志那高昂着的头颅。 他却犹如一个邪恶卑鄙的刽子手,指着那颗头颅,同荒木播磨谈笑戏谑:看,这个支那人的脑袋,是树苗哦。 程千帆闭上眼睛。 他想起自己从坑里爬出来,转身离开的时候,俞折柳对他的破口大骂。 他仿佛能够听到俞折柳在心中的呐喊: 亲爱的同志,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这是我为组织,为人民最后能做的贡献了! 程千帆发出剧烈的咳嗽,黄包车夫也降慢车速,关心的询问。 “被烟卷呛到了。”小程巡长没好气说道,“拉你的车。” 车夫好心反而挨骂,却是摄于小程巡长的淫威,不敢说什么,只能卖死力气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