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沉着脸,说道。 护卫在他身旁的老部下立刻明白,伸手从巡长的身上摸出烟盒,取出一支烟塞进巡长的嘴巴里。 “巡长。”他从身上摸出洋火盒,划了一根洋火,点燃烟卷。 因为程千帆现在还兼任三巡巡长,所以,三巡的巡捕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巡长,程千帆对此并没有制止,反而很高兴,这也是一种亲近之意。 一辆军用卡车疾驰而来。 “程副总,程老弟,这是怎么了?谁干的?”袁开洲从车子副驾驶跳下来,看着捂着肩膀,肩膀上殷红一片的程千帆,一脸震惊问道。 “勿晓得。”程千帆苦笑一声,“就是在路边抽根烟,就挨了枪。” 说着,他眉头紧锁,咬着牙,一幅要吃人的表情,“要是知道是谁,老子杀他全家!” “茅医生还活着!”这个时候,一声惊呼传来。 程千帆露出‘惊喜’的表情,转身看过去,只见一个警察医院的医生正在检查茅岢莘的情况。 “茅医生怎么样?”程千帆两步走过去,急声问道。 “报告程副总,茅医生的情况很糟糕,必须立刻抢救!”医生说道。 “那还愣着做什么啊,救人啊!”程千帆大声呵斥。 他心中却是十分遗憾,他刚才故意不去理会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长友寸男,而是去关注被打伤的枪手,以及安排人去枪手的射击点查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确保茅岢莘死的彻底。 他考虑再三,长友寸男是一个隐患,虽然活着的长友寸男可能成为他的一个新的靠山之一,但是,这个人始终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譬如说,长友寸男虽然只当了他不足半个月的教官,但是,长友寸男教导过的神户大学的学生何其多,如果此人正好和某个神户大学的毕业学生还保持联系,并且从其口中得知了关于宫崎健太郎当年的一些轶事。 这便麻烦了。 所以,还是死了的长友寸男最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即使是长友寸男死了,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影响。 此次袭击事件,本质上来说和他无关,且他自己也受伤了。 他是在两个小时前刚刚和长友寸男见面,转过来两人便一起遇袭,这说明袭击事件是意外,和他无关。 更加确切的说,他的受伤可以说是受到长友寸男的连累,在特高课那便,他是完全可以撇清此事的,不虞会有隐患。 只是,他没有想到,长友寸男的生命力如此顽强,竟然耽搁了好一会还没死透。 …… 此时此刻,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过来,停在了距离医院门口稍远的地方。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 程千帆立刻认出来这便是刚才送他以及长友寸男来的司机。 因为长友寸男的身份极为隐蔽,所以,特高课没有安排本部特工开车,而是通过驻沪的日本商会的名义,从一个日本商人那里借用了一辆车和司机。 司机要靠近。 捂着肩膀,面色阴沉的程千帆轻轻摇摇头。 司机停住脚步,转身上了车,启动车子,即刻掉头离开。 “程副总,您肩膀上中枪了,还是早些医治,以免耽误病情。”警察医院的副院长和苗安在几名医生的陪同下慌里慌张的出来,看到程千帆肩膀的枪伤,赶紧关切劝说。 程千帆还是小程巡长的时候,便是法租界的一方人物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