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 两人又看了一眼陈香君的尸体,沉默的离开。 面对这个日日夜夜记在心中、恨不得生食其肉的叛徒,面对这具可耻的尸体,两人的心中大仇得报的快感却并不多。 悲伤,难过,最多的是思念。 不过,几秒钟后,路大章又退回里屋,对着另外那名特务的尸体又补了几枪,然后是陈香君,最后是亭子间那个被老黄割喉的尸体,全都被补枪。 做完这一切,路大章的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一抹笑容,和老黄一起消失在暴雨夜中。 “好习惯。”老黄闷闷的说了句。 路大章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老黄明白了,也不再说话。 …… 程千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没有在吃燕窝了。 他一边喝白兰地,一边抽雪茄。 杀了小四,程千帆心中开心。 他已经调查清楚了,老廖同志的牺牲和小四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正是小四带人抓捕了在大学生中宣传抗日的庄泽。 庄泽受刑不过,成为了可耻的叛徒。 随后也正是小四带人跟着庄泽四处乱窜,最终偶遇了老廖,导致老廖暴露被跟踪。 老廖幺儿喜欢喝高粱酒。 老廖也喜欢喝高粱酒。 老廖一家人,儿子们,女儿们,包括他家老婆子也喜欢喝酒。 程千帆觉得自己应该搞一瓶高粱酒,好好的陪同老廖一家喝几杯。 他却不能那么做。 潜伏工作不是说在你自以为无人注意的时候可以肆意自己的情感。 即便是这个时候,‘火苗’同志依然严格约束自己,不能让自己的行为有任何出格,任何可能被怀疑和被联想的细节。 这种严格约束,是‘火苗’,也是‘飞鱼’,是‘鱼肠’能够存活到现在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三声铃声响起的时候,程千帆抓起了听筒,“我是程千帆。” “咛说甚?唔好意思,额打错了。”电话那头是沙哑的声音说道。 然后电话便被挂掉了。 程千帆慢慢地,慢慢地将话筒放好。 他的嘴巴里叼着雪茄烟,他的手中拎着白兰地酒瓶,微醺,微微晃着,朝着二楼自己的书房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 三十一步。 进了书房,程千帆依然是不紧不慢的,他将白兰地酒瓶放在了书桌上。 然后转身去关了门,上门闩。 打开了台灯。 拉上了窗帘。 又从书桌上拿起白兰地酒瓶。 一只手拎着酒瓶,不时地喝两口,一只手夹着雪茄烟,年轻的‘火苗’同志似乎是喝醉了,他在舞蹈。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他的嘴型在和着,在‘歌唱’: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 起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