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程副总,吕副巡长受伤了。”一名巡捕赶紧汇报说道。 “什么?”程千帆摸出手帕擦拭双手油腻,又抹了抹嘴巴,然后拿起警帽戴上,急匆匆的出了医疗室。 “巡长。”大头吕看到程千帆,他忍着疼痛敬礼。 “胳膊怎么了?”程千帆急忙问。 “挨了一枪。”大头吕呲牙咧嘴说道,“运气好,没有伤到骨头。” “好你个大头吕。”程千帆这才舒了一口气,“吓我一跳。” 然后他皱眉,“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去……” 程千帆住上嘴巴,他看到了躺在木板上的费佲。 费佲的脸色惨白,大褂上已经满是鲜血,就那么躺在木板上,睁大眼睛看天空。 “不是秘密逮捕的吗?”程千帆低声问大头吕,“怎么搞成这样子?” “属下带人去费佲家的路上,碰到有人来报告说看到费佲朝令奎路去了,急忙带人去抓。”大头吕疼得额头冒汗,说道,“在东区码头追上了,这小子也是够狠,见势不妙直接开枪。” 大头吕说话间,狠狠地看了一眼木板上的费佲。 若非他素来警惕,下意识的倒地驴打滚,中枪的就不是手臂,而是脑袋了。 “几枪?”程千帆沉着脸,问道。 “两枪。”大头吕说道,“这小子先开枪,然后转身就要跳进江里,被我们两枪撂倒了。” 程千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看向费佲。 费佲正好扭头看过来,他的目光同反革命刽子手程千帆的目光触碰了两秒钟。 或者说,两人对视了两秒钟。 然后费佲怪异地笑了一下。 猛地费佲猛然抬起右手,用力的刺向自己的喉咙。 一枚长长的铁钉,直接刺进人的喉咙。 最后,费佲甚至还用力横向拉扯了铁钉。 ‘小程总’似乎也被这人的这股子狠劲吓到了,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做完这一切,费佲的身子即刻萎顿下去,开了口的喉咙随着他最后的呼吸,向外涌出鲜血,嘴里也在吐血。 大头吕气急败坏,大声呵斥手下: 钉子哪来的! 钉子哪来的!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程副总怒了,他冷冷的瞪了大头吕一眼,“废物!” 然后,‘小程总’脸色铁青的转身离开,只留下院子里的乱糟糟。 在中央巡捕房捕厅二楼的一个窗口,苏哲低着头看着楼下院子里的这一幕。 看着惊慌的巡捕正在试图捂住费佲喉管里涌出的鲜血。 苏哲叼在嘴上的香烟不停地颤动着。 他拼命的抽烟。 烟卷的火光一闪一闪的。 他的目光就那么的停留在费佲的身上。 然后,他看到老黄那个老东西被巡捕从医疗室喊来救人。 老黄弯下腰检查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 苏哲吐出嘴巴里的香烟,他又哆哆嗦嗦的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巴里,拨动打火机,点燃烟卷。 好似大烟鬼一般拼命的连续抽了几口,又好似痨病鬼一般连连咳嗽。 他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离开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