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骂。” “然后呢?”应怀珍捉住了程千帆作怪的手,红着脸问道。 “我拿起那个毛茸茸的圆球要扔掉,我朋友看了一眼,赶紧抢了过去说别扔。”程千帆眯着眼睛,陷入了某种回忆,“我朋友说那是洋人玩的球,那叫网球!“ “然后啊。”程千帆捉起应怀珍的柔荑,做出看手相的样子,在应怀珍羞怒抽出手要打他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前面的副驾驶座位: 吕同学看似没有精神昏昏欲睡,身体靠在座位上。 只是,从这位吕同学假寐中上半身身体摆向,程千帆判断此女正在仔细聆听。 从网球场离开的时候,辜新瑞临时有事情要去处理,便央求程千帆将这位打网球的女伴暨吕姓女同学送回家。 程千帆无奈只能答应。 他一把捉住了应怀珍的小拳头,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继续说道,“我们两个抬头再看,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片绿草地上,一个金色头发的女洋人,还有一个光头的女人,她们两个中间隔着一道渔网似的东西,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个短把儿的拍子,正朝着我们喊着……” “后来呢?”应怀珍问道。 “我们两个吓坏了,撒腿就跑。”程千帆说道,“后来我们才明白,那两个女洋婆子是朝着我们要那网球呢。” “哎呦呦,笑死莪了,我敢说你一定是故意拿走网球的。”应怀珍咯咯笑,“原来你打小就这么多坏心眼啊。” “天地良心。”程千帆举手,“我当时只顾着看那光头女洋婆子,看着她冲着我们哇哇喊,都被吓坏了,只恨不得多两条腿跑。” “喊什么?”应怀珍一愣,然后明白过来,她气的拍了拍程千帆的手面,“哎呀呀,你这人……” 说着,她嗔了程千帆一眼,“我又上当了,这故事就是你瞎编的,哪有什么女光头洋婆子。” 程千帆挤眉弄眼,哈哈大笑,“才反应过来啊。” 一把揽住了应怀珍,将女人揽入怀中,轻轻拍打,这遮挡了应怀珍的视线,程千帆则看了前排一眼,他看到吕同学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似在打瞌睡。 “浩子。”程千帆喊了一句。 “帆哥。” “先送吕同学回家。”他说道。 “晓得了。”李浩答应一声。 ……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 程千帆从应怀珍的家中出来,他站在小汽车旁边,摸出烟盒,取了一支烟,拨动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李浩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就要出来给帆哥开车门,看到帆哥似是在想事情,他便轻轻下了车,走远了一些,警觉的打量着周遭的情况。 程千帆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小拇指挠了挠耳后的头皮,他在琢磨辜新瑞。 辜新瑞是张四爷的外甥。 两年前从南洋留学归来,回到上海。 这位张四爷便引荐了辜新瑞同程千帆认识,希望两人能够成为朋友。 在双方的刻意交好下,两人很快便熟识,进而真格儿的成为了好友。 辜新瑞是一个颇有意思的公子哥儿。 崇尚国学,却同时精通英文、法语和日语。 喜欢西式运动,却又排斥饮食、礼仪上的舶来品,认为华夏礼仪、食物等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天下第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