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了个严实。 恐怕只有偷袭的诸葛雷短暂的看见了什么，却已经没机会说话了。 男人死前维持着一副目眦尽裂的表情，喉间一把飞刀却没有血液流出。 少年自然也没看见忆无心出手，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诸葛雷要杀他。起码从刚才的事件里看，少年还算是救了他的命。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并不在意了，径自走向李寻欢，脸上带着轻微的笑意，道：“我请你喝酒。” 五个人同聚一张桌子，万雪夜和忆无心不喝酒，虬髯大汉喝了几杯，保持着清醒，只有李寻欢和少年一杯接一杯，颇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势。 客栈里面安静了不少，掌柜的哆嗦着腿面色镇定地指挥着几个人处理现场。生意还得做下去，总不好一直放在这里。 然而，身强力壮的小二刚要拖起诸葛雷就突然尖叫一声，松了手，沉闷的声音响起，掌柜的顺着声音看去，顿时面色惨白！ 只因诸葛雷的身体冰冷，僵硬，已拼不成人形。 “我已提醒他最好不要运功。” 这次，客栈里面死寂一片，又突然喧闹起来，一个个也不看热闹侃大山了，仿佛门外吹的不是风雪而是雪花做的金银，争先抢后地夺门而出。 一时之间，饭铺里空出了大半的位置。 忆无心小声和万雪夜说话：“那个人为什么要杀这位少侠呢？他们无冤无仇的。” 万雪夜：“他们确实无冤无仇，但对方却非杀他不可，只因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白蛇。” 忆无心更不解了，“为什么？” 万雪夜：“诸葛雷这个人死要面子又贪生怕死，他为了苟活忍受屈辱，今日之事传出去他已无立足之地。会要了他命的人却被这位少侠一剑穿喉，死的不能再死。只要他杀了这位少侠，他就能扬眉吐气，事后真相如何还不是由他去说？谁会计较事实，他们只知道活下来的是诸葛雷就行了。” “万少侠说的不错，他不仅想杀这位小兄弟，还想杀万少侠，只可惜……”李寻欢语有未尽，万雪夜便接上：“可惜他杀不了这位少侠，更杀不了我。” 李寻欢看着忆无心和少年，他们这样年轻，赤诚，又单纯，缓缓道：“江湖中人心险恶，只怕你们难以想象。” 这江湖是否本该如此？这些人从意气风发到老态龙钟，难道一生都在追逐着名利、权势、美色、钱财？也许他们年轻时也曾单纯天真，却一步步融入了江湖这个大染缸，随波而逝了。 “我知道人心都很复杂，有人为了名利罔顾法纪，也有人迷途知返，坚守本心。”忆无心声音温软，带着难言的坚定，“人分好坏，就像魔也有好的。” 李寻欢失笑：“我竟然还不如个孩子看得清楚。” 他突然一顿，眨了眨眼，不太确定道：“无心姑娘刚才是不是说了魔？” 万雪夜：“她喜欢看话本。” 忆无心没说话，李寻欢也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接着道：“对了，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叫李寻欢。” “我是忆无心，他是万雪夜。” 察觉到少女的视线，少年抿了下唇，沉默半晌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飞。” “阿飞。”忆无心轻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少年倏忽看了过去，手指不自在地蜷缩了下，突然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没有喝太久，因为李寻欢和阿飞打算离开，虬髯大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