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本他们这么大这么高,进不去,把门的不让进。小时候跟爸爸进厂,通过这上街,现在不行了,个高超了高度——乘火车半票不行了,都整票了。时常经过四个东西南北大门,有意无意往里看看。门岗肯定不能让进,立本也不想费口舌,站大门口看。立本想起“××不是人,是个小狗把大门”的话,笑了。厂里规定不让折树枝,小玉蹲着,拣好一点的刚落不久的花。厂里的路灯亮了。小玉出来,捧了花给哥哥他们。 老曲出来散步。他走哪,狗不咬,狗见他都晃尾巴。有骨头和吃的东西他都留着喂它们,溜达时带给它们。 立本和老曲爷练拳,花的气息在空气中荡漾。 歇下来,立本背诵: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 老曲吟诵: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花开几茬,春半如秋,老曲感叹,生命有灵性,也有物性。看自己种的花长起来,自豪的呀。 鲜艳的生命短暂,鲜艳是燃烧。而绿色是吸纳,吸纳火吸纳水。盛宴不长,给人惊喜,让人陶醉,然后是忧伤,然后是等待……南北差异,看花期先后。更看叶绿长短。 打了一通的拳,拍打一遍全身。老曲说,南半球现在冷了。 大人们在西大道,闲唠嗑。唠世界大事,又说人口。 老严摸着脖子听。 老司说:“人多呀。人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倒霉就遇上那些坏东西。” 老苏腿疼,拍打着,说:“人多就啥人都有啦。”擤鼻涕,“没人不行,太多了也不行,天底下最难处的就是人。” 老李说,人得敬人。老季说,尊重人就是尊重自己。老容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们说起孩子,得管呐。老曲说,从小习惯了一种方式会贯穿一生。 “大毛子”星出来了。它啥学名没人问也没人叫。它最大,而且还有长毛毛的光芒,这形象称呼,挺好。 天空的光彩慢慢隐去。 纸条上记,生命生存,在延续;生命发展,在敏感。敏感,在于接受外部信息,有感于事回应;敏感造就智慧,却充满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