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梁修,文采国策无双,行事利落,言谈风趣,风流潇洒,使阖宫上下如沐春风。母亲又是位同副后的贵妇,如今是皇子中最被皇帝器重的,日常出入皇帝的御书房。是储君的第一人选,也是唯一人选。 四殿下梁晗,心思仁善,大梁国内的济善堂药房由他主管,常常施粥送药,定期开棚问诊,免去穷苦百姓的诊金。只是自己身体孱弱,一遇冷风便咳嗽不止,严重的时候只能坐轮椅进宫请安。 三殿下梁守容貌惊绝,但冷僻残暴。其实,如若太子在世,那阳刚之气,武将之姿,本该是属于他的形容。 只是这些个皇子里头,无论如何,都没有人提到,梁守,这位三皇子,养尊处优地养在太后宫中长大,却有此高深的武功? 围绕他各种各样的传言,都离不开他身边的秀水公公。 天家人中出了龙阳之好,愈是不许提,愈是被口口相传。 到后来,除了这个,你要问三皇子,无人知晓其人究竟是何样貌,行事是何作风。 这么想来,那日夜里,在连胜坊马厩中将阿碧从屋顶丢下去的神秘人,大约就是他。 雀知冉心里五味掺杂。三殿下如果单单为了威慑祝家,他为何要早早来到穗城?他为什么要提醒我,又为什么要试探我?他还有什么目的? 阿碧满脸愁容:“小姐……接下了手书,咱们就只能往瑞京城走了。” 是啊,但眼下的问题是,进宫……该怎么办? 叫她如何卧于君王之塌?百年后,又有何颜面去地下见父亲母亲? 可是雀知冉脸色苍白,哀伤地摇摇头,“没有办法。阿碧,收拾东西,准备进宫。” 夕阳的余晖正一寸寸地挪进窗子里,给房柱镀上了金灿灿的光。告示墙后的钟声宿命一般得敲响,那声音闷沉沉的,浑厚而悠远。让人喘不过气来。 另一侧的厢房内。 秀水公公捧进了祝家派人送来的药:“殿下。” 梁守懒散道:“给你了。” 秀水捧着盒子连忙跪了下来:“不可不可!传言祝家找这株人参花了一月有余。这拿给天家治病的宝物,奴才万万是受不得的。” “无妨。父皇要的,是我随便找个由头出现在祝府,压一压他们的气焰。”他指了指盒子,“这些宫里太多,拿着便是。” “多谢殿下。”秀水见主子若有所思:“殿下今日车轿内的提点,也不知雀二姑娘听明白了没有。” 梁守冷哼了声:“她苦心孤诣躲到这穗城,如今却为了个破宅子,搭上性命回京。” 秀水摇了摇头,认真感慨:“如果不是天家有意散播重病的消息,雀二姑娘的这一步未尝不是绝佳之路。可见闺中女儿的心性,通透有余却心狠不足。” “你很同情她?” “哈?”秀水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问问懵了,看着梁守的眼色,闪闪烁烁道:“奴才以为殿下很是为二姑娘惋惜。” “雀将军的女儿不该如此愚蠢。”他冷冷道。 正说着,传来敲门声。 秀水应了门,说曹操曹操到,正是眉如秋波、盈盈笑意的雀知冉。 “见过三殿下。”她福了福。 先前送她,她百般不情愿。 这会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又不知耍了何等手段,问来了自己的房号。一副低眉顺眼、惺惺作态的样子出现,也不知居心何在。 梁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