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两命的消息。 至于罪魁祸首,便只有唯一与她见最后一面的柳依棠了。 她没那么傻,以自己的命去为她的主母之路铺路。 这般想着,那道甜腻柔婉的声音轻轻出现在后头。 “姐姐,雨势这般大,你怎的在这里,叫妹妹好找。”身穿一抹鹅黄嫩绿的姑娘手执油伞站在后头,面上满是娇憨天真,面颊两侧微微鼓起的婴儿肥无端端叫人生出好感。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股莫名的恶心从肺腑涌上。 灵若掐了掐手心,深呼了口气,眸中仍是一汪春水般平静。半点没有柳依棠想象中的见到自己后的恼怒跳脚,亦或是黯然神伤。 她两道秀丽的眉毛微微皱起,毕竟她可是最喜欢看她这位嫡姐跌落云端,渴求着从她这里分点走所谓的宠爱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自然是在这等妹妹来。”灵若连日操劳音色依旧如滚珠落玉,脚步却不动声色往外围低了一脚的岩石上踏去。 “毕竟夫君过不了几日便要一顶小轿接妹妹入府,我虽与你是一府所出姐妹,但你也知道,你二嫁为妾,且之前三皇子犯下谋逆此等大罪。夫君心善,不予过多计较。我却是不行的,身为当家主母,自当规范好府内诸人一言一行。” 灵若微微侧身,露出后头混着些许泥沙的滚滚江水。 声音微沉,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道:“今日让妹妹来此,便是让你看看这滔滔江水。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心还是不要太脏的好。” “人心坏了,就如这江水里掺了泥沙浑浊不清。长此以往必定坏死。” 一字一句敲在柳依棠心坎上,握着油纸伞的指尖收紧,保养得宜的皮肤上泛起青白。 她不受控制瞳孔瑟缩了下,难道,她知道了。 江沫痕认错人那件事。 不,柳依棠借着伞的覆盖摇了摇头。她不可能知道,此事只有她与江沫痕二人知道,除非——想到此处,她心头一硌愣。江沫痕待柳灵若如何府上人皆知,怎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抬起头看几步之遥那张无论经了什么依旧宠辱不惊的面庞,虽苍白失了些血色但依旧难掩倾城容颜。 越看,心里头那股自惭形秽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过去了这么些年她依旧能这般高高在上地看着自己。 明明自己抢了她的婚事成了当朝三皇子妃,有望凤仪天下,看着她跪下给自己磕头。谁曾想三皇子无用,谋逆不成反倒连累了她。 越想越疯魔,柳依棠自己涂抹的上好丹蔻戳进手心,刺痛让眼底神色愈加癫狂。 看着后头翻滚的江水,水浪撞上江边礁石激起几丈高,瞧着张开大嘴能把人吞噬。恶念起,如火燃浇不灭。 似乎,让她这位嫡姐葬身于此江是不错的选择。 江南雨多,江边易失足落水,死无对证。 灵若隔着雨帘瞧见她那位庶妹唇边扬起一抹笑,眉眼低垂,知道是上钩了。 果然,“姐姐,妹妹知道了。雨天路滑,让妹妹过来扶着你顺带能看的更清这江水。”柳依棠一手提起裙边,踩上湿滑的石头,泡满雨水发绿的青苔黏腻让她感到恶心。 忍下心头不耐,她站在了柳灵若身旁。 不顾雨势湍急,收了油纸伞,笑着冲云归道:“云归姑娘,让我来替姐姐撑伞吧。” 云归转头看了眼灵若,见她微微颔首手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