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郅笑得讨好,“开个玩笑。”他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竹签,扔在电梯外的垃圾桶里。 老电梯,狭□□仄,灯光昏黄,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得也很局促,两个人一起站正,面向电梯门的时候,手臂便叠在了一起。 陈楚郅想,但凡她有一点闪避,他都会绅士地侧过去。但是她没有。 两种温度,两种肤色,在无意或者有意的碰触中交换为不可察的战栗的感觉,心跳或者是呼吸,身体里有一个倒计时,狂喜。 陈楚郅又想,但凡她有一点不回避,他都会急吼吼地冲上去。但是电梯门开了。 周舟走了出去。陈楚郅捏紧拳头,跟着也走出去。 “你买的哪一场?” 陈楚郅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开始。” “那快点走。” 陈楚郅取完票,又去买爆米花,而周舟显得很着急,她抓住他的小臂,“要迟到了。” 陈楚郅做梦一般,他放松身体,“我上班迟到也没有这样着急。”话这么说,但是手上和脚上的速度都加快了,但在检票的时候,又被拦住了。 “这个气球不可以带进去。” 在吃淀粉肠那会,气球已经从周舟手上转移到了陈楚郅手上,闻言,他看向周舟,又同影院的人商量,得到同意后,陈楚郅小心地将氢气球的绳子系在了旁边一把休息椅子的扶手上,他精心系了一个容易打开的蝴蝶结。 等两人进到黑黢黢的放映厅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 “跟着我走,小心脚下。” 周舟放低声音:“你小点声啊。” 陈楚郅果然声音小了许多,神神秘秘的,不凝神听都听不清,但他说:“好。但这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 周舟放开音量:“陈楚郅!” 等坐定的时候,大银幕上又切了一个场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人物在对话。 周舟道:“错过了开头。” 陈楚郅把爆米花按到她手里,自己抱着花束微微侧身,他看着她认真地看着银幕。 “没有关系,只是几分钟,错过开头的几分钟,没有影响的。” “噢。”周舟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目不转睛,她总觉得这种感觉实在久违了,安逸顺利。 电影很无聊,十八线的烂片,台词晕晕绕绕,情节奇奇怪怪,逻辑不明,周舟总感觉因为错过了开头,非常地不得劲,她看得皱起了眉。 陈楚郅看她拧起来的眉心,幽幽道:“你只是来看电影的吗?” 周舟终于不再看银幕,转头看他,黑乎乎的放映厅里只有银幕的光射在他脸上,离得这样近,周舟第一次发现,他的面孔算不上精致,但毛孔细腻,常年运动的紧绷感和年轻的线条相配合,她盯着他,目光放肆地一寸一寸欣赏。 “舟舟?” “嗯。” 陈楚郅蓦然开口:“你的烦心事是什么?” 周舟注视他认真的双眼,故意戏谑道:“你是小孩子,你不懂的。” 陈楚郅拉下脸,他刚要开口,裤子口袋里一阵震动,拿出手机,他低头操作一番。 周舟看不见屏幕上的具体页面,只能看见手机的光也反射在他脸上,中庭鼻梁那一块更亮了。 她问:“女朋友吗?” 陈楚郅放好手机,为这问题有点呆滞,他摇头:“我没有。”又指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