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和施幸的第一次见面,大学堂的青年学生们放短假,便有学生组织慈善活动,来看望育婴堂的孩子们,不曾想那天敌.军.空.袭,投下数枚.炸.弹。
舒灯写:“上一刻分明还是个大晴天,我和其他孩子们正吃着苹果,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房子被炸坍塌,我看到育婴堂的阿妈被压在废墟下,已经闭上眼睛。周围弥漫着浓烟和尘灰,到处都是哭喊声,天昏黑一片不见光明,我也在哭,有人被炸飞,发出短促的惨叫便没了声。
“我胡乱跑,不知道哪里有躲的地方,这时候有一只手抓住我,把我护在身下,抱着我跑到一处废墟堆起的石块边,小声安慰我,别害怕。
“我记得他,常来育婴堂看我们的大哥哥,施幸。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但万幸的是,我们存活下来了。施幸,施幸,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出现,给予我莫大的幸运。
“他带我去了一个天花板悬挂着耀眼水晶灯的房子,那是我的养父母的家,迈进厅房的第一眼,我就盯着那个漂亮吊灯,育婴堂没有这样的灯,都是灰扑扑的煤油灯。我指着头顶那盏灯对施幸说,那个灯真好看呀!不知道哪里惹得舒夫人高兴了,她笑着捏了捏我的脸。
后来养父母给我取了名字,就叫舒灯。”
……
“那孤儿院的戏份能在G市拍吗?”虽只是个提问,但颜千绘的眼里含着恳请和隐隐的期待。
“原则上可以,找到合适的场景就行。”程式言回她,又问她原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颜千绘垂眼咬唇,而后抬眸看他,“我希望你可以去城西那家旧孤儿院拍。”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那是我资助的一家民办儿童福利院,叫乐星天使之家。你也知道G市历史上重男轻女观念根深蒂固,那里的弃婴几乎都是女婴,也有很多是身体不好才被抛弃的,照顾这些身患残疾或重病的孩子要比正常孩子更困难。
“院长收养了几十个孤儿,花光了所有积蓄,每个月开给工作人员的薪水微薄,没多少人愿意在那里待,由于人员不足,孩子们只能得到最基本的生存保障,无法得到更精细的照顾。
刚才你也听到了新闻内容,明年城西的老房子就要拆了,孤儿院到时候会被迁到那里?之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这是我的私心,希望它能被更多人知道,得到更多的关注,这样才会被重视,得到更妥善的安置。”
说完,颜千绘眸光闪烁,小心翼翼地等他表态。
“好。”程式言给了她掷地有声的回答。
听见这回答,白净的脸上立即扬起一抹笑,她彻底放松下来,弯着眼睛笑盈盈道:“谢谢程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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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药的当晚,颜千绘就退烧了,隔天和梅老师另约了一个时间把课上了。
工作室面试新成员的当天上午,陆心拿了几份筛选好的面试名单过来,颜千绘正在编曲室写歌,翻了几份面试者简历,看到了梁琼的简历也在其中。
她抬头和陆心说:“心姐,里面有个人我认识,下午的面试我就不去了,不然对其他人不公平。”
陆心抱着文件笑道:“是哪个啊?”
“等面试完再和你说,不然你也带滤镜怎么办?”颜千绘道。
“你说得也是,那就我自己去面试他们咯。”
“嗯,辛苦心姐啦。”
“没事,为老板服务。”陆心打趣,随即拿着手上的其他文件说:“那我先出去了。”
陆心出去的时候,把门也带上了,外面窸窣的声音被贴着厚厚隔音板的重门隔绝。
工作室除了颜千绘和陆心之外,目前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