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视若珍宝,奏响它时,那张笑脸在乐声中神采飞扬,看到她快乐地演奏,是施幸最幸福的瞬间。
他蹲下收好那把琴,良久,抱着琴啜泣。
这场戏激烈、张力大,颜千绘没控制住动作幅度,失误碰倒现场的道具,重新拍了好几次,情绪也在一次次拍摄中累积到顶点。
这场戏从上午拍到下午,两人都疲惫不堪。
没有夜戏,他们早早回了酒店。
程式言看起来心情很差,介于疲惫和低落之间,电梯里的气氛灰蒙蒙的,被笼罩着一层阴翳。
每次NG次数多,颜千绘总会下意识将他的脸色与自己的表现挂钩,她不确定地问他,“你不开心?”
他扯起一抹笑,“没有。”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明明昨天有人才说了要学会抽离,怎么现在自己却学不会呢?”她幽幽道,说完,她问梁琼,“脸色很差,对吧?”
莫名被cue的梁琼语塞,憋出一句,“可能是累了。”
空气里一声笑驱散了乌云,他拧起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我就是在想事情。”
她也笑,“还以为今天NG太多次,你在隐忍满肚子的怨气呢。”
“没有,没有生气,昨天也是。”
他想东西时,毫无表情,有时看起来像是脸色不好,昨天下午他也是如此,怕她误会,他干脆也一起解释了。
梁琼脑子飞速飘过一大串疑问。
我是谁?我在哪里?他们在说什么?生气,生什么气?昨天发生了什么?对哦!昨天颜千绘下午都不在房间,难道她和程导在一起?
他一提昨天,颜千绘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生硬地转移话题,“想什么事情?我累得大脑不想运作了。”
“在想我妈。”他游离了一会儿,淡淡道。
颜千绘不是故意要笑出声的,只是面前一个高大的男人,对着她说想妈妈了,多少有些始料未及的反差。
拍摄期间,她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倒也没有那么想温尔雅,何况,她妈妈似乎更黏她,因为见不到面,所以总是时不时打视频电话过来。
“嗯,方小西想西瓜妈妈了。”她弯唇笑。
他默契地笑,不置可否地挑眉。
“方小西是什么?”是什么她不懂的梗,梁琼出声问。
“程导拍的微电影。”颜千绘回。
“哇,那我回去看看。”梁琼说。
电梯到达楼层,颜千绘对梁琼说,“可以要一罐可乐吗?”
“啊,可以。”随身携带的包里,装着梁琼刚买的冰可乐,包里还有个保温瓶,那才是颜千绘喝的。
她疑惑,刚才她问了颜千绘,她摇头说不用,现在怎么突然又要了?
“借花献佛,”颜千绘接过,转而将那罐可乐放到程式言手上,“夏天喝冰碳酸饮料,应该算是件开心的事。”
说着,她打开门,在门缝中挥手,“程导再见。”
丝丝凉意传到手心,红色的铝罐上印着外文的“Coca Cola”,他握着那罐可乐,启开拉环,从沉闷到舒畅,不过就是一口可乐的距离。
名为“可乐”的愉悦心情开始占领高地。
气泡升腾,心跳也在喧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