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给送去帝陵后,这儿就是整个六宫第一位的存在,每日都有嫔妃来这儿变着办法讨好柳淑妃,还有各处掌事宦官跟掌事宫婢来这儿向柳淑妃献殷勤,延禧宫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现在,这儿门庭冷落,再也没了往日的辉煌。 树叶给风吹落,堆在路面,却无人来清扫。 司马琰的黑色丝履从落叶上踩过,一步步走进殿中。 两个老姑姑正坐在廊下,边做针黹一边闲聊。 她们见到清河王来了,赶快放下针黹筐,起身见礼。 “婢女拜见清河王殿下,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 司马琰:“孤来找柳淑妃问几句话,她人在哪里?” 二位老姑姑忙说:“淑妃娘娘正在屋中歇息,殿下请和我们来。” 有她们带路,司马琰非常顺利地见到了柳淑妃。 柳淑妃正跪坐在梳妆台前,用木梳一下下梳长发。 她今天特地穿一身绯红对襟长裙。 听见开门的响动,她梳发动作微微一顿。 不知想到什么,她快速转身,充满期望的望向门口。 在看清楚走进的人是谁后,她瞳仁中的光芒快速退去。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二位老姑姑冲着她福福身。 “启禀淑妃娘娘,清河王殿下来了。” 柳淑妃蹙眉看着她们:“本妃说过多少次,进门前要先通报,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听?你们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 两个老姑姑弯着腰,向柳淑妃赔不是,心中却在偷偷轻蔑。 分明都已是秋后的蚂蚱了,不知还可以蹦跶几日,竟然还在这里摆谱儿呢! 司马琰摆手:“你们先出。” “是。” 二位老姑姑退到门外。 门敞开着,阳光从外边照进,叫这间过分安静的卧房看上去多了三分活气儿。 柳淑妃从新拿起梳子,仔认真细地梳理着自个的长发。 她通过光可鉴人的琉璃镜面,看着站在后方的清河王,漫不经心的问。 “本妃听闻清河王最近忙的很,怎有空来本妃这中了?” 司马琰答非所问:“方才你是不是当,进的人是皇上?” 柳淑妃没回答,就是默默的把头发梳理成一个好看的发髻。 她的指腹从那一些精美的发饰上逐一划过,似是在挑选哪件发饰最适合今天的装扮。 对清河王的话,她就是轻轻笑了下。 “是又怎样?” 司马琰:“皇上不会来的。” 柳淑妃的指腹顿了顿,唇角的笑逐渐淡去。 司马琰投过琉璃镜面跟她对看,用最安静的口气,说出最残忍的话语。 “柳择已全招了,整个柳家都完了。” 偌大一个柳家,不唯有柳淑妃的兄长,还有她的妹妹、她的嫂子跟侄子侄女们。 司马琰继续说:“依照刑法,柳择会给凌迟,柳家的男人要给发配边关,女眷要充官妓。” 柳淑妃究竟还是没有可以忍住,红了眼圈。 她不要过脸去,搭在梳妆台上的手指不住发抖。 司马琰看不见柳淑妃此刻的神情,可可以看见她微微颤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