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宠若惊的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后退两步:“这是……做啥呢?” 我笑眯眯的说道:“老刘,看你辛苦了,抽根烟,歇会儿。” 老刘看了我两眼,最终还是接过烟,跟我走到了阴影处。 他粗硬皲裂的手掌上残留着岁月的痕迹,还有很多难以愈合的伤疤,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这是一双讨生活的手。 他将烟放在鼻子 然后将烟还给了我。 “小兄弟,我戒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对着我笑了起来,露出黑黄的牙齿,可他的眼睛却浑浊而难过,没有一丝开心。 “老刘,听说你收养了小娃儿?” 老刘闷哼一声,好似不太想说。 我笑眯眯的说道:“那你不就有后了吗?是个好事情啊!小娃儿好不好带啊?” “好带得很!我婆娘还说呢,从没见过这么好带的娃儿,乖乖巧巧的,还有礼貌。” 我同他闲聊几句,他终于放下了戒心,打开了话匣子。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老觉得我家小娃儿咋可能就那么容易就把一个成年男人的那话儿咬下来?我实在不敢相信。 可我没办法啊!我成日在这里打工,家里只有我婆娘和小娃儿,她们也没个男人撑腰,我要是不认这件事,恐怕就被村里人把脊梁骨戳破了……” “出事儿那天,除了彭康夫妻俩,还有别人看到了吗?” 老刘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没有。但是我婆娘说,那天很怪。”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刘打了个哆嗦,似乎有些许恐惧。 “我婆娘说,那天家里的土狗叫的厉害,家里的鸡死了好几只,还有……住在我家对面的彭云家的女娃儿掉到井里淹死了,外面下着大雨,整夜都飘荡着叫声…… 小兄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死了的女娃儿不甘心,缠上了我家小娃儿?” “彭云家的女娃儿多大了?怎么死的?” 老刘说道:“四岁,比我家的小娃儿还大一些。这女娃儿刁得很,一见到我家小娃儿就哭,谁都哄不好。她对我家小娃儿意见很大,可能是上辈子的冤孽?” 我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老刘,其实我会驱邪。” “什么?”老刘显然没听懂我的言下之意。 “天师协会里的天师跟我关系还不错,如果你有需要……” 老刘却摇了摇头:“小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没有钱,别说天师了,我连神婆都请不起。 我干的这半辈子的积蓄全都赔给彭康了,我……实在是没钱了。” 老刘说到最后的时候,哽咽起来,生活和苦难是两块大石头,狠狠地压在他的身上,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